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她只能喏喏应道:“是,是,儿子记住了。”
用过了膳,崔令宜与卫云章回房。崔令宜看书,卫云章干活。到了快睡觉的时辰,崔令宜便走过去,一边替卫云章捏着肩,一边道:“总是这么熬夜会让人生疑的,母亲今天还叮嘱我注意身体。我今日特意多带了些资料回来,就是好让你明天白天再写的。三郎,你今日下午和晚上写了这么多,也够我明日带去翰林院的了。我们还是去歇着吧。”
卫云章思索一番,终于叹了口气,搁笔道:“好吧。”
今天白日里一直犯困,确实不能一直这么干。
二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卫云章因为白日里睡眠不足,很快便睡了过去,崔令宜却因为白日里睡得太多,迟迟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却似乎听见屋檐上传来什么动静。
崔令宜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在夜色中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消失了。然而她并不觉得自己方才是幻听,只是愈发疑心,那屋顶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目的?
难道这世界上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准备在卫府兴风作浪的人?
思及此,她猛地一震。
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曾在水下试图将她杀死,伪造出她溺水而亡的样子。然而她因为身份原因,至今无法向拂衣楼言明此事,她今日将卫府的地图交给了绘月轩的掌柜,倘若掌柜转交给纪空明的时候,那人也在场……
然而还没等她捋清楚,身旁的卫云章突然动了一下。
崔令宜下意识地闭上眼装睡,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身旁的人猛地坐了起来。
卫云章喘了几下,只觉得身上出了汗,热得慌。他转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崔令宜,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方才做了个噩梦,又梦见了那日在街上的刺客,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结果对方回头的一瞬间,竟露出一张崔令宜的脸!
他被惊醒,醒来后才觉得这梦真是荒诞不羁。对方就是因为误以为他是崔令宜本人,才对他痛下杀手的,又怎么可能会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他起身,正欲下床喝口冷茶润润嗓,却忽然听见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屋檐上滑到了窗外。
卫云章一愣。
今夜没有月色,但是为了方便起夜,院子里走廊下却是会一直挂着灯笼的。卫云章掀开床帘,眯起眼,看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影子在晃动。
满身寒毛几乎是瞬时竖起:难道是那刺客又来了?他怎么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卧房?
他赤足下地,刚离开床,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
第32章 第章
“嗯……你去做什么?”床上的崔令宜揉着眼睛, 迷迷糊糊地开口。
想是不慎惊醒了她。卫云章打消了出去试探的念头,只道:“我去喝口水。”
“哦,好。”崔令宜松开了他,“我也有点渴了。”
“我给你也倒一杯。”
崔令宜看着卫云章的背影, 又看了一眼窗外, 按住自己激跳不止的胸口。
水流从壶口流出, 坠入杯中, 哗哗的水声, 似乎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声音。卫云章自己喝完了水, 又端着另一杯走到床前, 递给她。
看着崔令宜接过水,他下意识转头朝窗户那看了一眼, 崔令宜心里一个咯噔, 立刻开始咳嗽。
“怎么了?呛着了?”卫云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弯下腰替她拍背。
“没事, 没事。”崔令宜刻意扬了点声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卫云章以为崔令宜在和他开玩笑, 只笑了笑, 道:“快睡吧。”
崔令宜磨磨蹭蹭地喝完了水,拉着卫云章回到床上, 突然叹了一口气。
卫云章果然问道:“怎么了?”
崔令宜故作深沉:“我只是忽然想起,之
前在花园中散步, 夜里冷,路上结了霜, 早上走过便容易打滑。”
虽然这个话头起得极其突兀,但崔令宜也没办法。外面的人似乎还没走, 崔令宜怕对方以为他们睡了,又闯进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只能这么先尬聊着——不过对方是不是脑子有病,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过来?
卫云章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也觉得她这个话题十分奇怪,但他还是接话道:“你滑倒过?”
“没有,我去花园的时候都不早了,还有什么霜。”崔令宜摇了摇头,“只是想到那些下人每日都要打扫,他们起得最早,若是滑倒了,不太好。”
卫云章:“你说得有理,就算是下人,伤筋动骨了也是麻烦事,得想个法子防患于未然。”他思索了一下,开始与崔令宜讨论起“如何在路上铺设防滑的干草但又保持美观”一事来。
扪心自问,他养尊处优,不是慈悲到会关心这种小事的人,但倘若话题就以“那我改日想想办法”结束,外面的人以为他们睡了,摸黑潜进来了怎么办?不如还是继续说话算了。对方应该只是想对“崔令宜”下手,并不想对“卫云章”下手,如果两个人都没睡,想必不会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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