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道弧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如同一弯弦月,带着轻盈而犀利的风,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她的衣袍。
从后腰到肋下,他预判了她的收势撤退,用冰冷的剑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她惊愕地望向他。
他手里握着的,乃是一柄长长的软剑,剑身薄得惊人,宛如一片纤细的雪光。
——竟是自腰带中抽出!
他足尖点地,疾踏枯叶而来,剑花挽起,如龙舞风行,穿梭而至。
嗡!
匕首挡住了他的攻势,然而软剑与硬剑不同,它只在崔令宜面前短暂地停滞了一息,便弯折身躯,贴着匕身轻巧滑过。
如波升,如浪涌。
若不是崔令宜闪避及时,剑锋划过的便是她的咽喉。
她眯了眯眼,反肘一击,双匕竟将软剑夹在了中间。她借势一跃,于半空中一个翻腾,软剑被她扭曲,迫使持剑人也不得不扭曲了身体。
管他多么漂亮的招式,快准狠才是唯一真理!
趁着对方还未适应姿势,她猛地抬腿一踢,将对方狠狠地踹翻在了地上。
庭院多年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碎石枯枝,对方后脑着地,闷哼一声。
崔令宜心念一动,下意识地锁了眉头。
这个声音怎么感觉……
然而她本能的反应比脑子更快,她熟练地踩住人体最柔弱的腹腔,举起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