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吕台问道:“丞相,楚国提供的情报是否可靠?如果匈奴单于庭不在狼居胥山南麓,而在阳山北麓,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阳山与九原只一山之隔,距离河西就近多了。
去年冬天权力洗牌之后,吕氏势力几乎被白墨、陈平连根拔起,上郡郡守吕释之,北地郡守吕产等吕氏子弟全部被调回咸阳闲置了起来,上将军吕台也被架空,不过至少在名义上吕台仍然还是大汉上将军,这种规格的御前会议他自然是要参加的。
白墨不以为意道:“上将军可能不知道,楚国的天狼将军呼延正德就是匈奴人,他帐下的五百狼骑也全部来自漠北的呼衍部落,只是因为与匈奴的冒顿单于起了争执,这才愤而叛出匈奴,投奔了当时正好驻军九原的项庄。”
刚因为白墨割让三川郡而失去了郡守高位的郦商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说道:“楚国跟我大汉是夙敌,焉知楚国人不是在故意撒谎?”
白墨却摆了摆手,断然道:“这个断然不会。”
见丞相态度坚定,郦商撇了撇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如今丞相大权独揽,已经有好几个大臣因为违逆于他而遭到了清洗,郦商虽然也是追随先王许多年的军中宿将,却也绝对不敢断言丞相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吕氏的势力够大吧,最后不也遭到了清洗!
白墨又道:“预计匈奴会调集三十万以上骑兵,这对月氏人来说绝对是不可抵挡的强大力量,沔水之战月氏人损失了差不多五万壮丁,现在充其量还能够召集十五万骑,既便加上休屠、浑邪两部,兵力也不会超过二十万。”
陈平补充道:“我们还必须考虑到,在匈奴大军的高压之下,休屠、浑邪两部极可能临阵变节,一旦休屠、浑邪两部倒向匈奴,则双方的兵力对比就将变得更加悬殊,如此一来月氏人甚至连一丝的获胜希望也都没有了。”
白墨点头道:“太师的担心绝非多余,事实上,据黑冰台的间谍回报,休屠、浑邪两部的王庭附近已经出现了匈奴使节的踪影,所以这两部倒向匈奴的可能姓非常之大,河西之战关乎大汉国的国运命脉,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吕台道:“月氏人与大汉国互为抵挡匈奴的羽翼,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窃以为应当倾举国之兵发往河西,偕月氏人共击匈奴。”
“不。”白墨道,“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不宜大动干戈。”
“那怎么办?”刘恒忍不住说道,“相父,要不干脆将楚军准备北击大漠的消息透露给匈奴人,迫使匈奴大军回师自救?”
“此举断然不可。”白墨摆了摆手,肃然道,“将楚军北击大漠的消息泄露给匈奴人,只会坏了削弱匈奴的大计,却不可能阻止河西之战,因为匈奴人只需事先将集中于单于庭的妇孺牛羊迁往他处,远征漠北的楚国骑兵就会无功而返。”
“那怎么办?”刘恒又道,“眼睁睁地看着月氏为匈奴所灭?”
“那也不尽然。”白墨摇头道,“河西之战,月氏人断然不是匈奴对手,我们大汉国也不可能倾举国之兵相救,最多只能出动三万骠骑,所以,与匈奴大军硬拼是断然不行的,这一仗咱们还得避实击虚,攻匈奴所必救!”
刘恒道:“匈奴逐水草而居,哪有什么必救的软肋?”
“匈奴有。”白墨道,“据臣所知,匈奴每对外用兵,除了召集壮丁参战外,还会召集相当数量的妇孺驱赶牛羊随军出征,这些妇孺一边放牧一边提供后勤支援,而咱们需要攻击的目标就是匈奴的妇孺牛羊,截断他们的后勤补给。”
陈平道:“此事怕是不易,匈奴的妇孺牛羊既便随军出征,战时也必定会远离战场,要想在方圆几千里的风沙大漠中找到匈奴的妇孺牛羊,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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