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管钱袋子,他的账是一分钱一分钱的算,只听他说道:“五万裁撤下来的厢军,平均每人每天工钱一百二文,加是口粮衣被等折耗,第人每天约为一百五十文,五万人一天耗费七千五百贯;算上楗橛,料石,茭索这些修堤物资,每天费用不下两万费,一年就是七百万贯,动用五万人国库还可以支撑,再多恐怕就要影响朝廷正常收支了。”
一年七百万贯其实对大宋来说不算什么,相对于岁入一亿三千万贯的数字来说,七百万贯只占岁入的半成。
但是,现在还不是掏光国库来治河的时候,而且即便是雇工,不是强令百姓服劳役,雇用来筑堤的百姓多了,对国内生产也会造成巨大影响。
但若是只动用五万人治河,进度又太慢,不知要什么猴年马月才能真正把黄河治理好。
那么,在不影响大宋国内生产的情况下,从什么地方找些廉价的劳力,这就成了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也是今天枢密里主要讨论的议题。
巨大的地图打开,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杨逸和章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西夏的那片地域上。
章扒皮不是什么善类,杨逸更不是。
杨逸作为枢密院都承旨,首先开言道:“自环州大败之后,西夏民不聊生,元气大伤,接着梁家对党项八部的清洗,更加剧了西夏内部的分/裂;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出任我大宋骑兵主将,进一步促使横山一带的羌族大量内附我朝,西夏的横山防线事实上已经极其虚弱。
这几年我大宋关闭与西夏的边境榷场,及杨志和阮二郎他们率领的“贺兰义军”,对庆兴府、灵州一带的破坏,使得西夏雪上加霜。
卓啰和南都统军乞力刚率众归附,使得河套与河西走廊之间的这个战略节点形成了防御空白。此时正是我朝夺取河西走廊最好的时机。”
去年大宋裁去了二十一万禁军老弱,光这一项,今年就给大宋节省至少一千五百万贯军费开支。
而目前治河也只是调动五万厢军,耗费不算很大,大宋完全有能力在今年再进行一场战争。
夺取河西走廊,一是为了打通丝绸之路,为大宋的商贸开辟出一条大动脉来,增加朝廷的岁入。
二嘛,便是要解决治河劳力问题。可以说,这场战争无论从长远利益看,还是从短期效益计算,都绝对打得值。
这也是为什么杨逸还没有回京,许将他们已经在布置袭取凉州的原因所在。
而曾在西北领军作战、且战功赫赫的杨逸,在这件事上无疑最有发言权,连许将都不得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杨侍讲,以你看来,这一战我大宋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需要调动多少军队?”
众人一齐望向他,杨逸立即答道:“目前西夏在河西走廊的兵力不足六万,本官以为,若是只夺取河西走廊,我朝出动四万兵力大致便够了;但这四万兵力必须大部分是骑兵才行,河西走廊东西相距上千里地,若以步兵出击,先不论能不能赢,光是后勤补给就足以让我军止步不前;而用骑兵快速奔袭,就能达到以战养战的效果。无须太多的后勤补给。
另外就是,夺取河西走廊,很可能引发西夏国体震荡,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因此我朝西北十五万大军必须做好对夏全面战争准备,一但西夏国势剧烈动荡,民心溃散,则立即攻取定难五州,乃至西夏全境。”
刘清菁有些迟疑地说道:“杨卿,前年大宋应对辽夏夹击,国力损耗巨大,国库几乎掏空,如今只经一年积蓄,今年若再打一场灭国大战,恐怕朝廷也难承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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