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米友仁悄悄露出了一抹微笑。
“画技差些不要紧,但做人要诚实,大家来看一看这两幅画,试问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吗?哈哈哈!”
赵佶虽然没直说杨逸剽窃张择端的创意,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这时画院里许多师生都围了过来,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画了酒旗,一个画招牌,这确实太巧了些。”
“还用说吗?这人真不要脸。”
“样子倒象是谦谦君子,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了!”
“在端王面前也敢剽窃他人的画作,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瞧瞧这画工,就这样也想进咱们翰林画院,把咱们画院当什么地方了。”
“要我说,直接轰出去算了,和他客气什么!”
……乖宝宝还是乖宝宝,含笑不语。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虽然用的是假名,但若是此事就此认了,出了这个门,用不着一个时辰,全东京的人就会知道杨大学士剽窃了别人的画作。
杨逸正想反击,李唐已经站出来。
站在李唐的角度来说,他是宁愿得罪赵佶,也不愿得罪杨逸,况且他刚才一直留意杨逸,杨逸当时离张择端本来就远,作画时更是连头也没有抬,说他剽窃张择端的画,李唐是不信的。
“端王殿下,刚才下官一直在此监考,可以保证参考的诸人并没有剽窃行为……”
“李待诏,本王说有人剽窃了吗?本王只是说这太凑巧了些。况且,李待诏真的就那么确定没人剽窃?要知道干这种事,只要瞄上一眼就够了。不行,以后画院的考试必须严谨一点,得象礼部试那样把考生分开,以防止这种‘凑巧’的事情发生。”
赵佶把‘凑巧’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脸上满是嘲弄的表情。终于让杨逸吃了次闷亏,他舒心极了,几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不笑,但围观的师生却早已大笑不止,投向杨逸的尽是不屑的眼神。
李唐有些急了,连忙大声说道:“这竹锁桥边卖酒家,其实也就七个字,逐字推敲,不难把关键的‘锁’字推敲出来,因此就算出现意境相同,也是平常之事,并不能说明就是剽窃。端王殿下,要不这样,咱们再出一题,让二人分开来画,看看他们对诗意的理解如何,这便能说明了。”
一想到杨逸的那手画技,赵佶就忍不住想让他再出出丑,立即同意道:“李待诏所言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吧,本王再出一题,让此二人分开在不同的学舍里画,本王倒要看看,天下是不是真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请殿下出题。”
“就以踏花归去马蹄香为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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