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隐见他怔住,眼中尽是担忧、关切:
“十一,你怎么了?可是这些物事你不喜欢?”
“不是……”帝长渊回神,受宠若惊地看向两人:
“我早已说过,不必送任何物品来。
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即便宫殿里放再多物事,也会被人抢去。”
往常明妃他们送来的物事,几乎很多都被帝骁战以喜欢为由拿走。
明妃心疼地看向他:“渊儿啊,你就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你和你母亲虽无权势,也无母家支撑,但你母亲终究是皇上的女人,你也到底是皇上的亲儿子。
谁敢欺负你们,就是打皇上的脸。
你往皇上跟前说两句,皇上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也会护着你们的!”
“都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帝长渊似是不在意,只温润道:“父皇每次那么繁忙,我不能再为他增愁。”
“你啊!哎!”
明妃叹息,却知道人的性格改不过来。
这些年劝他、和劝惜美人的次数太多,他们本人并不想强大,她也不能逼迫。
她只能道:“总之这些物事你收着,成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节俭。
府中有些贵重的物事,也能长长你的脸。”
明妃是真诚为帝长渊考虑,不希望他再被人议论、瞧不起。
帝台隐也道:“若这次还有人抢,你尽可来告知九哥。
九哥虽不想过问什么,可自己的弟弟总当护着!”
帝长渊听着这些话,表面十分感激:
“多谢明妃,多谢九哥。”
可他心中尽是嘲讽、苦笑。
每次他们皆是这么说。
可每次他与母妃被人欺负时,他们又在何处?
明妃顾着吃斋念佛,或者看些周家送来的账目册子,指尖翻动间都是数不清的数目。
说是与世无争,不争不抢,可她宫中养了多少丫鬟?
每日享受着护肤、揉按、养花等,养尊处优。
帝台隐更是在外面游山玩水,闲情雅致,与那些文人墨客附庸风雅!
呵!
所有关切,不过是口头之说。
可帝长渊忽略了……
宫中面积如此之大,往往发生事情时,他们全都不知道。
丫鬟们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说些太子的不好之言。
帝长渊自己不说,更不会有人知晓。
明妃也不过是看透这深宫后,学会了取悦她自己而已。
帝长渊不在意这些,心中只有对人生、对世人无尽的嘲讽、鄙夷。
他表面却是道:“明妃放心,九哥放心。
我与云大小姐成了婚,定不会让她跟着我受委屈。”
他眉宇间还掠过一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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