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远找到他年少时的衣裳,虽料子比不上小世子身上的锦缎舒适,但此刻也容不得小世子多挑。
裴忌帮虞藻换完衣裳后,袖口与领口十分宽松,燕清远的衣服给他有些大,好歹勉强能穿。
只不过——
虞藻眉尖微蹙,不适地扭了扭腰,随着抬起手、白藕一般的手腕与手臂露出,他扒拉着兄长的腰。
裴忌低下头看他。
虞藻抿抿唇肉,很小声地说:“有点……有点磨。”
他没说是哪里磨,可裴忌瞬间明白了。
这已是燕清远能寻到最精细的料子,可对金尊玉贵的小世子而言,仍然糙得过分。
燕清远看着被磨红的一截腕骨,低声道:“我再去寻寻,也许还有别的衣裳。”
但他多少知晓,自他家开始落魄,许多名贵物品早就被亲戚瓜分完毕,剩下的一些物件,也被他变卖得所剩不多。
不论是京城郊外的宅子,还是浮玉村的小木屋,皆是空空荡荡。
恐怕小偷闯入都会心生不忍,留下几文钱。
“不必。”
裴忌不想让幼弟穿他人的衣裳。
幼弟自小娇生惯养,何时穿过这样的布匹?他愈发愧疚。
随身短刃表身有几颗宝石,皆被裴忌一一取下。
他递给燕清远:“用作这段时间的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