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铜制品是长条的,半个巴掌大,轮廓是弯曲的,像是个“刀”字。
盒子里,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小把供香。
供香很短,只有手指的长度,扁扁的,三支为一组。
岑姣从中拿出一组来。
她很久没有做过这一套了,将供香捏在手中的时候,岑姣动作放慢了些。
这是师父留给她的东西。
这供香分两种。
一种给活人用,一种给死人用。
当时,岑姣那么笃定肖舒城已经死了,正是因为她给肖舒城点上的供香灭了。
那时候,庙里通知她供香灭了的电话刚挂没一会儿,肖舒城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她这儿。
岑姣那时候就知道,肖舒城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就死在香灭的那一刻。
“肖舒城。”岑姣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照片放在了白瓷盆的前方,她声音压低,带着些许空灵。
门窗紧闭,却仍有风穿堂而过。
岑姣没有抬眼,她将手中的供香插进了白瓷盆里。
手中的青铜器轻轻撞在了白瓷盆的外壁上,铛一声,源远流长,像是清晨的寺庙钟声。
随着那一声响,三支供香噗簇一声燃了起来。
岑姣的声音有些沙哑发闷,好像不是从她的声带发出的。
“人死如灯灭,别执着了。”岑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