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岑如霜同她有关,为什么会在陈郡这样一个地方待着呢?
刚刚岑姣翻看相册,发现岑如霜至少在陈郡这个地方,开那家“相逢即是缘”照相馆已经五六年了。
一个在这个地方日复一日,过着普通寻常生活的人,真的会牵扯进岑姣那些迷雾重重的事情中去吗?
“等雨停了,还是再去问问剩下两间照相馆吧。”岑姣抬手托着下巴,她手里握着手机,“反正我们现在离那个岑如霜那么近,如果她有问题,我们应该可以发现。”
魏照应了一声,同意了岑姣的提议。
他看向岑姣,见人摆弄着手机,低声询问,“怎么了?担心赵明焱?”
岑姣没说话,她将手机屏幕暗灭,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太担心。”魏照道,“赵侍熊是名人,如果他出事,我们会从新闻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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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赵家的别墅,灯火通明。
赵明焱被捆住了手脚,叫人推搡着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也被黑布条蒙住了,等到有人伸手解下黑布条,赵明焱被屋子里的光刺激得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看向四周。
屋子里的人不多。
赵侍熊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陈诺立在他身后。
至于屋子里的其他人,赵明焱没见过,只是从那些人的装扮来看,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打手。
“爷爷。”赵明焱看向赵侍熊,他往前走,想要走到赵侍熊身边去,却被捆着脚踝的绳子绊倒,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赵侍熊垂眼朝着赵明焱看了过来。
他越发苍老了,仅剩的那只眼睛浑浊得像是上了一层墨一样。
就算只是在那儿坐着,赵侍熊也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好像喉咙处堵着一口痰一样,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费许多力气才能完成。
“明焱。”赵侍熊终于开口,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悲痛,抬眼看向赵明焱时,那只独眼中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灰濛濛的白翳,刺破赵明焱的心脏,“你是被我惯坏了。”
赵明焱费了些劲儿才坐了起来,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老人,第一次觉得赵侍熊有些陌生。
“爷爷,咱们做错了事情可以去弥补……”
赵明焱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赵侍熊的视线中,他觉得自己要说的话,想说的话都是徒劳。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于赵明焱而言,显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儿。
而赵明焱他撞到的那具尸体,或许只是好多具尸体中的一具。
他打了个寒颤,想起了那天顺着黝黑通道走下去,看到那个穹洞时的反应。
先是震撼,而后是惧怕惊骇。
尤其是当他颤巍巍地拿起油灯,走到倒挂着的青铜树下方那个水潭边时——
水潭周围氤氲白雾,可是里面的水,却是红色的,隐隐带着血腥味儿。
赵明焱落荒而逃,就连手里从墙壁上薅下来的油灯,都掉进了水潭里,扑通一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我太疼你,不让你接触赵家一直在做的事情,才让你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赵侍熊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没有用拐杖,就那样缓缓走到了赵明焱身前,他半俯下身子,伸出手,似是想要将赵明焱扶起来。
可是赵明焱看着那双干枯的手,却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好几步,他看着面前的人,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呼吸声也一声重过一声。
“你毁了这一切,我应该用你的命来弥补偿还。”赵侍熊轻声道,他看着赵明焱轻轻摇了摇头,“赵家的血脉用作祭品,一定是更高级的祭品,比起那些劣等的祭品,更能维持我的生命力。”
赵明焱死死盯着赵侍熊,面前的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明白,可是这一个字一个字连成句子后,他却有些难以理解。
什么叫祭品?什么是维持他的生命力?
“只是我爱你。”赵侍熊话音一转,“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了,明焱,你的命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既然你撞破了这些,那也就罢了,赵家的事业,我也该选一个继承人出来。”赵侍熊缓缓站起身,他看向陈诺,“先将人送去学些拳脚功夫。”
陈诺应了一声是。
她脸上的伤看着有些吓人。
赵侍熊站稳了身子,他抬手掩唇,咳嗽了好几声,“让山里的人先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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