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是点点头,便让他退下,之后由内侍领他出宫。入了一趟宫,接受一番来自最高权柄拥有者的审视,似乎什么结果也没有得出,陆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简直是愁上加愁。班贺揣起手,放弃地不再纠结,任它去,万般不管,自己自在。
阿毛背着双手,老气横秋:“这大概就是夫子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
班贺赞许点头:“学堂没白上,还算有文化,起码词意都对得上。”
阿毛嘟起嘴:“这是拿我和平江侯世子比?还不如骂我呢。”
“你小子,就是仗着我没揍过你,才敢这样胡言乱语。”班贺无奈叹息一声。
“嘿嘿,师兄爱护我还来不及,才不会揍我。”阿毛撒着娇,忽然想起什么,“师兄,你收了徒弟,该怎么称呼我啊?我要当师叔啦!”
班贺欲言又止,没能早早纠正阿毛的称呼,现在都乱了套,想改都改不了。长幼尊卑、排行辈分还是有其方便合理之处,至少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难。
思虑再三,班贺破罐破摔:“阿毛,你要当个称职的师叔。”
看着这位雀跃到满地乱蹦的“师叔”,师门落拓至此,班贺自我安慰,事不过三,今日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阿毛连蹦带跳出去,余光瞥见陆旋在笑,班贺质问:“笑什么?”
陆旋勉强压了压笑意:“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发愁的时候。”
看他的乐子?班贺一字一顿说:“你是师娘。”
陆旋猛地一口气呛住,咳得胸腔内的脏器都要震碎,双颊迅速充斥血色,也不知是因为被呛到还是什么:“咳、咳咳!咳……”
班贺抬手在他背上轻拍,替他顺气:“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昭示着他的存心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