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能感觉他左手温热又微灼的指骨轻慢地划过她颈侧,以一个侧扶的弧度,四根清晰分明的指骨抵住后颈,拇指指腹则温柔又不容拒绝地上滑,迫她仰起下颌。
那该是个被动迎合的吻。
他清晰的下颌线压低下来,气息与她的交缠,只是薄唇却故意折磨人似的,堪堪停在了她唇珠前。
“?”别枝快要阖上的眼睫轻撩,难能露出一点迷茫色。
庚野眼底的倦意快叫笑意融化了。
“不拒绝?”他嗓音拖曳得低哑,懒腔漫调,“那我就当做,你给我的身份盖戳了。”
别枝:“不……”不是刚刚就已经盖过了?
可惜这句话出口了第一个唇形,就被庚野皱眉,用他指腹压住了女孩的唇,“我今天听不了‘不’字,收回。”
唇肉在冷白指骨下软陷,洇开的红像揉碎的花瓣,要将她唇色染上他指间。
庚野眼底情绪晦得更深,如暴雨前湿潮泛滥。
“……算了,”庚野垂眼,乌黑的睫像要将他眸底晦色漫溢出眼尾,他自嘲轻哂,“我也不是非要你允准。”
别枝下意识地想咬唇。
只是忘了他指腹还抵在她唇间,贝齿刚落上,就蓦地松开,于是那近乎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吮吻。
叫庚野眼皮都抽跳了下。
“……跟谁学的?”庚野晦沉了嗓音,指腹擦过她唇角,带着身后倾塌的天光俯身。
一个来得忽然的,几乎叫别枝窒息的吻。
像是个没顶的浪潮扑下,一瞬就将她沉入晦暗难明的深海。在难以分辨是热烫还是冰冷的海底,游鱼钻入她唇齿间,它索取她的呼吸,她的气味,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