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我先去沐浴。”沈翊没靠近闻姝,天气转凉,今日这场雨下得极其冷,怕传了寒气给她。
闻姝手上的伤痂还没掉完,也不能帮沈翊,只好让人去煮碗热汤面,给他暖暖身子。
沈翊从净室出来,热气替代了寒气,才上前亲了下闻姝的眉心,“等着急了吧?”
闻姝摇摇头,“没,你饿不饿?我让人煮了面,一会你吃点。”
“是有些饿了,晚膳随便吃了点,”沈翊坐下来,解释道:“谯城连日下雨,已成水患,河堤几欲塌陷,柳侍郎慌忙来寻我,皇上紧急召集朝臣,商议对策。”
因着镰州干旱一事近在眼前,谯城官员不敢隐瞒,虽未成灾,却也早早上禀。
先是干旱,再是水患,风不调雨不顺,顺安帝愁眉不展,生怕百姓觉得是上天降罚于他,帝王向来信奉这个。
热汤面端上来,细面上卧了个煎蛋,还有嫩羊肉片,洒上碧绿的葱花,色香味俱全。
闻姝看着他吃面,说:“有个章程了吗?”
沈翊咽下面,心口都热腾腾的,忙了一日的疲惫尽消,“有,这事皇上交给我来办,瑞王也想争这个差事,但上次镰州一事,让他在百官跟前失了先机,没争过我。”
“你要去谯城吗?”闻姝忧心起来,水患和干旱不同,水火无情,水患比干旱更为危险。
“宽心,我不去,这次我问皇上要了周羡青,让他替我去。”周羡青只有在朝堂上出了风头,得了晋升,往后才有更大的把握救陶绮云于水火。
沈翊不去谯城,闻姝稍稍安心,“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沈翊是真饿了,几口吃完半碗面,“之前买的粮食还剩下多少?我让周羡青捎带过去。”
闻姝一听,起身拉开门,让竹夏去取账本来,“剩得不少,米价虽上涨回去了,但一直还在少量多次的购买,要全送去吗?”
“我看看。”沈翊把面汤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翻看几页,“送一半吧,再从库房里拿出一些银子,因着前不久才为镰州赈灾,国库里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咱们再贴补一点。”
“国库已空虚至此?”闻姝吃了一惊,前不久才把税粮收上来,按理来说,此时国库正充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