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今日颇有些急躁,连和瑞王虚与委蛇都懒得,转身离去时,步伐仓促,急着回府找出身边的内鬼。
瑞王背着双手,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燕王的背影,十几个人,燕王要从何查起呢?周羡青是他最为信赖的心腹,必能轻易洗清嫌疑,而这个嫌疑落在旁人身上,自然要引起旁人的不满。
一旦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之后的一切都会变了样。
瑞王志得意满地轻笑了声,上了瑞王府的马车,只要过些时日,周羡青再添两把火,就能把燕王身边的心腹幕僚搅得一团乱麻,后宅和幕僚都乱了,独木难支,届时看燕王拿什么和他斗。
不得不说,周羡青这个人是有真材实料的,也不枉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在周羡青身上。
之后周羡青又数次告密,让瑞王在朝堂上处处压燕王一头,燕王明知自己身边出了内鬼,却又不知道是谁,弄得疲惫不已,甚至因为忙乱,递上去的折子出了错,第一次被顺安帝当众训斥了两句。
这半个月,一改从前燕王得意,瑞王失意的局面,百官都有些稀里糊涂,不知燕王的声量怎么一下子就小了,每每都是瑞王在皇上跟前夸夸其谈,轮到燕王大多是沉默,连顺安帝都有些不满。
这些日子,别说瑞王,就是魏皇后也心情极佳,因着上次瑞王妃小产一事,魏皇后还有些怨怪瑞王没有护好瑞王妃,现下瑞王能让燕王吃瘪,自然欣喜。
“你没让本宫失望,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魏皇后许久没有这样温和的与瑞王说话了。
瑞王心下得意,面上却仍旧恭敬,“儿臣有今日,都是母后一手提拔,不敢忘母后的恩情。”
魏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但这还不够,你小舅舅死在燕王手中,鹏程也因为他受了苦,需得要他拿命来偿。”
“母后有何高见?”瑞王当然也想弄死燕王,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魏皇后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片刻后道:“这次冬狩,皇上不是交予你筹办,猎场上丛林密布,箭矢无眼,若是燕王死于流矢,也很正常不是吗?”
瑞王眼前一亮,可又有些犹豫,“父皇将这事交给我办,要是燕王出事,我怕是也难逃责罚。”
“怕什么,”魏皇后语气轻狂,“又不是你亲手杀的,你总不能管得住场上所有人,届时推脱给楚国细作不就得了,皇上总不能杀了你,有本宫作保,皇上不会罚得过重。”
燕王一死,顺安帝就只剩下瑞王和荣郡王两个皇子,顺安帝就算再生气,拿捏不住瑞王把柄,也不能对瑞王怎么样,并且将来还不得不把江山传给瑞王,荣郡王倒是不足为惧𝔀.𝓵。
瑞王一想也是,燕王一死,朝堂上又是魏家的天下,皇上气恼也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活,一切都能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