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待你这样好,他最后一段路,就由你陪着吧,”说完,沈翊扭头看向闻姝。
闻姝从成太医手中端过另一碗汤药,“药量不多,喝下去常常腹中绞痛,不出半月,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沈翊端过药碗,低头看着荣郡王,“你自己喝,还是我灌你?”
“不……你不敢,我是皇子,沈翊,你怎敢如此对我?”荣郡王大惊失色,身子扭动挣扎起来,可惜他比起曾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沈翊来说,弱不禁风的,无法撼动沈翊分毫,只剩下嘴上嚷嚷。
“你派人截杀太子妃时,怎么不想想我敢不敢?”沈翊不和他废话,让凌盛掰开他的嘴,把汤药灌了下去,猎场那一箭,他就该杀了荣郡王,已经让他多活了这些日子。
“咳咳……”汤药还冒着热气,将荣郡王的喉咙烫伤,疼的使劲咳嗽着,张大嘴妄图将汤药吐出来,一张脸惨白无比,狼狈至极。
床上躺着一个,地上躺着一个,沈翊嘴角扯出讽刺的笑,“往后封锁泰平殿,只留荣郡王在内伺候皇上。”
沈翊走到床前,低头看着浑身是血的顺安帝,“这回你们父子俩可以同生共死了。”
“别、丛昀……父皇错了……朕是你的父皇啊……”顺安帝终于惧怕,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拉扯沈翊,妄图他顾念一丝丝的父子情分。
沈翊后退一步,冷漠至极:“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说完,沈翊转身带着闻姝出了泰平殿,凌盛把荣郡王手上的绳子解开,也跟着出来,其余人依次退出,康德成将厚重的殿门关上。
为防止两人自尽,屋内连烛火都没有点,入了夜,伸手不见五指,往日辉煌的泰平殿犹如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康德成,以后每日只能送一碗饭进去,”沈翊顿了顿,偏头漆黑的目光凝视着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康德成连忙跪下来表忠心,“奴婢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沈翊连顺安帝和荣郡王都敢作践,康德成哪里敢有半点异心,生怕自己保不住小命。
“回家吧。”沈翊握住闻姝的手,两人携手走下台阶。
乘坐轿撵出宫,回到王府的马车上,沈翊便被疲惫席卷,高大的身躯倚靠在闻姝肩上,“姝儿,让我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