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意低下头。
樊枝握住她的手:“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只能刻骨铭心地爱一次,无论对还是错,都只有那么一次。以后就算能遇到差不多的,也多少是勉强凑合了。”
“凑合着倒也能过,这世上多少人都是凑合着过完一辈子的?”樊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手,“但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将来才后悔。人最怕的就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回看,选好了一条路,才发现另一条更放不下。”
“嗯。”她握紧手指,眼中迷雾渐渐散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序霆给她转了一万块,让她买点营养品,请个好点的护工。
乔初意没跟他客气,收下了。
这次多请了四天假,加上端午也就一周,很快就过完,站里还有一大堆事,不能耽搁。
3号中午,她回家拿上樊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带走的八珍糕,匆忙赶到机场。
候机的时候,接到周序霆电话。
她漫不经心地拿到耳朵边:“喂?”
“那个,你好。”那边不是周序霆的声音,是另一个年轻男孩。
不久前接到医院电话的后遗症令她瞬间脑子嗡了嗡,心底一慌:“你好。”
对方开口前刻意清了清嗓子,语气听着很严肃:“你是周序霆的前女友吧?”
乔初意皱起了眉:“你是?”
“啊,我是军区医院的。”那人满腔正经,却说不出来哪里怪,“他出任务受伤了,那个,很严重,特别严重。”
心脏猛颤了一下,她抬眼看向大屏,飞机起飞还要四十多分钟。
“那个你方便过来一下吗?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哎——哎哎连长——耳朵疼——”
那人说着说着哀嚎起来,手机里传来周序霆冷漠威胁的声音:“想好最后一面见谁了?我给你安排?”
“我错了连长!俞队的主意,你揍他别揍我啊,我就是个背锅的,他们一个个都有份……”
“负重越野二十公里,滚,不跑完不许吃饭睡觉。”
乔初意抬手抚了抚心口,平静下来。
周序霆处理完那帮人,重新拿起手机:“我在医院体检,身体没事儿。”
“嗯。”她笑了笑,“那就好。”
他沉声:“吓到了?”
刚才她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否认:“没有。”
“这帮臭小子,听说你跟时颂一块儿走了,自作主张给我想辙儿。”周序霆说,“我会加强管理的,保证没下次。”
乔初意抿抿唇:“嗯。”
广播播报另一趟航班,被他听见:“回来了?”
“站里还有工作,我不能离开太久。”乔初意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裤子上的纹路。
他问:“明天上班?”
乔初意:“嗯。”
他又问:“今晚几点到?”
一会儿明天一会儿今晚,乔初意差点被弄糊涂,反应了一下,才说:“七点。”
周序霆笑了笑:“我去接你。”
“不用了,楼兰机场很远。”乔初意虽然不知道他驻地的具体位置,但北方边境离这边,随随便便上千公里。
“可我想见你了。”他说,“你不想吗?”
乔初意俯下身,有点想哭,可又不是难过。
是被她压在心底的那个会甜蜜雀跃,会想念会冲动的小女孩,在拼命冲破时间的封印。
从杭州到楼兰的几个小时,她睁眼无眠,好像再次尝到那种为了要见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感觉。
五年了,这种感觉恍如隔世,却也熟悉得如同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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