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温慈对林眠态度急转直下。
明里暗里挑刺,直到关乐乐入职,福利房流程莫名被卡,下午茶突然被撤,广告会临时更改行程。
桩桩件件,现在回过劲儿来,每一步都是铺垫。
总编想把她赶出趣可。
因为,她知道了一个秘密:温慈的输卵管有问题。
好家伙。
豪门阴私事,猎奇又八卦,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重磅炸点。
然而,她是杂志编辑,不是狗仔,更不是新媒体小编。
她不好奇温慈的输卵管为什么会有问题,她只关心江河日下的纸媒,什么时候才能重现辉煌。
当所有人都笑她是傀儡主编,林眠异常坦然。
只要做出的内容优秀,傀儡就傀儡,争夺虚名毫无任何意义。
与其花时间解释,不如花时间证明。
她性格好,不代表她是包子,有些事不在意,是觉得没必要。
但是,当有人触及底线,她必定反击。
林眠:“温总贵人事忙,这些小事您肯定不记得。”潜台词是我本来也不记得,可该想起来的时候,我也不会忘。
对峙。
温慈起身,半倚着宽大的黄花梨木办公桌,旁若无人点起一支烟,视线始终盯着林眠,缓缓吐出烟圈:“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眠面朝温慈,正视她眼睛,唇角微勾:“这才是我要向您讨教的,您想要什么。”
谁怵谁弱。
对峙要点之一:不要接对方的话,要会反问,把问题抛给别人。
温慈眉心微蹙,将细烟从左手换到右手,略一抿嘴唇,一字一顿:“你离开趣可。”
“然后呢?”林眠接话。
“然后?”温慈诧异,深吸一口烟,慵懒两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你以为我在跟你谈条件?”
笑话。
林眠扯出个闷笑:“是我不配和您谈条件?还是您觉得,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人真的很奇怪,洗碗的时候嫌碗脏,吃肉的时候夸肉香。
很多事情完全没必要拆穿,看破不说破,得过且过,彼此体面多好。
温慈要演戏,她就鼓掌,甚至兴之所至陪她演一出都好,何必非要针锋相对。
温慈笑容僵住,用夹烟的手指,沉默地一下一下点着她。
是警告,也是威胁。
林眠后退半步,“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温总,我只想留在牌桌上。”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她不惹事,也绝不怕事。
赴任上海的当口,她时刻保持清醒。
半晌,
温慈若有所思,然后狠狠掐灭烟,“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
主编办公室太吵。
关乐乐在归置打扫,任谁看见了,都是一副林眠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可怜样。
林眠的一应东西,ada早就替她收拾妥当了。
三个特大号的纸皮箱,捆着胶带,还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她名字,整整齐齐码成一摞,堆在大开间最后头的储物柜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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