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亮手机看时间,自嘲摇摇头。
将近晚上10点半,自己居然躺在墓碑前眯了一觉。
倒是很久没有睡这么踏实了。
他把手缩进袖管,用袖口仔细擦拭着赵红的照片,边用劲边说:“我知道你好就行,你知道我不好,是不是心里也平衡了。”
夜风透凉,林建设酒醒了七分。
他双手拊上膝盖,艰难起身,险些脚下不稳踉跄出去。
还得赶回去出车,一刻也不好耽搁。
墓地层叠错落,形似梯田,坡上漆黑一片,只有坡下平坦的水泥地才有路灯。
林建设打开闪光灯,沿原路急匆匆返回。
猛然。
他左腿膝盖先前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栽倒,屁股着地,后背砸在陡坡上,一声闷响。
到底是人老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肩膀如虫吃鼠咬般钻心的疼,直到完全爬不起来,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颈椎,像火烧又像针扎。
时不时那股疼一溜烟钻进心里,抽抽得人几乎背过气去。
这种闹心的疼不是第一回,今天格外明显。
林建设动弹不得,手机又甩出去老远。
他耷拉眼角,叹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