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一手撑在他身侧,稍稍拉开距离,才能看得见他的伤口,另一手下手是不紧不慢,且十分平稳。
剑霜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陆姑娘这是在给他主子削去腐肉,重新清理伤口。
诚然,那道剑伤都不知道已经反反复复了多少次,即便是伤口长拢了,可里头并没有长好,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法痊愈。
最后陆杳抬起头来,两人相距咫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看着苏槐苍白且浸着冷汗的脸,他竟还维持着清醒,还问她:“这下痛快了吗?”
陆杳道:“堂堂相爷弄得这么落魄,想让人不痛快都难。”
他伤口虽然鲜血淋漓,但陆杳处理过后,已经没有新鲜的血液往外冒了。
陆杳再拿出个药瓶,往他伤上洒了些药粉,对剑铮剑霜道:“剩下的还用我教你们怎么弄吗?尽人事听天命,他要是想走,你们也别留。”
剑铮默了默,道:“还是陆姑娘来吧。”
陆杳道:“你们不包就算了,就让他这么敞着吧。”
随后陆杳要走,苏槐却还拽着她不放。
陆杳不禁想,方才下刀还是轻了,这狗东西还有力气。
苏槐道:“我还有伤,你还没弄完。”
陆杳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苏槐道:“你师父不准我走,我阳寿未尽,还没到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