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城里摆摊卖吃食的人家,都晓得简家人。从乡下到城里贩卖吃食的摊贩,再到承包府学食堂,乃至摇身成为酒楼主家。
那经历,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婆妇只恨自己儿女里没出个这般厉害的,不然自己哪里还用得着在外面跑,早就能在府邸里享清福了。
婆妇唏嘘,而阮掌柜的脸更是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声音更是抬高了八个度:“简女厨!?是那琳琅酒家的简女厨?”
阮掌柜的嗓门把婆妇给吓了一跳,点了点头:“就是那位!”
阮掌柜喜不胜喜,提着馒头往回走,他刚刚走到铺子边,隔壁铺子的程掌柜也探出身来。
程掌柜瞅了眼他手里提着的枣泥馒头,连连摇头:“阮掌柜这是怎么了?再是手上紧张下酒也要用个鸡脚鸭脚什么的嘛,用这蒸饼馒头下酒那是什么样?”
“不是,我拿枣泥馒头下什么酒?”
“嘿,你家婆娘又发脾气了是吧?瞒我做什么?我都听见了!”程掌柜挤眉弄眼,窃笑着说道:“这不扣了你的零花钱,教你连下酒菜都买不起。”
周遭吃瓜的掌柜伙计们纷纷笑出声来。
阮掌柜面上大窘,一时懒得与程掌柜计较,他与程掌柜道:“这是我刚刚从街边婆子手里买的,人家可是告诉我个大消息!”
“啥消息啊?”
“嘿嘿。”阮掌柜环视周遭,又点了点西市酒楼的方向,最后说道:“西市酒楼易主了!”
“真的假的!?”
“知道是谁买了铺子吗?”阮掌柜故弄玄虚,板着脸,睨着跟前激动起来的一帮人。
“是谁?可是李大户?又或是谷官人?要不是那位从常州来的解行商?”
“都不是——”阮掌柜竖起手指摇了摇,继续板着脸:“是简女厨!”
“等等?你说的是琳琅酒楼的——”
“没错没错!”阮掌柜连连点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脸来:“有了这位简女厨,咱们这里的生意啊——”
阮掌柜的话用不着说完,在场众人也是激动得面色潮红,兴奋非常。
何止是阮掌柜一人苦恼,这条街上大小铺子都心烦得很,三天两头讨论谁会接下西市酒楼这个烂摊子。
有人提起过简雨晴,却是没人相信赵家人会把西市酒楼卖给简雨晴。
直到现在——
程掌柜忍不住问了句:“阮掌柜,这事是真的吗?”
阮掌柜笑道:“不如咱们去问问?”
等他们得到笃定答案以后,整条街道上的人家都被轰动了。
百姓们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只差要敲锣打鼓,放上两盆子鞭炮来庆祝。
百味居的伙计也听说这事,转头就把事情转告于徐掌柜。徐掌柜蹙着眉,倒不像伙计那般激动:“……买了西市酒楼?”
“是吧?说不定要搬过去呢!”
“……不会罢?我瞧着他们两家的风格完全不同。”徐掌柜瞅了眼隔壁铺子的装潢,再想想西市酒楼的装潢,实在不太相信简家人会把琳琅酒家再度迁走。
“那不然买两个做什么?总不能是又要开个分店把?”伙计嘟嘟嚷嚷的。
“…………”徐掌柜一时间也想不通,他蹙着眉,多少觉得简家人步子迈得大了些。
这般感受的还有好些人,他们对于简雨晴迈开腿要开个琳琅酒楼分店的事并不看好,从起初的激动八卦过后,看衰的话语声此起彼伏。
简雨晴充耳不闻,很快教人把西市酒楼的牌匾取下,再用长长的竹制篱笆和布帘把里头的房屋遮得严严实实,教外人看不清里头在做些什么。
“这是要对西市酒楼大改造?”
“我觉得以前的装潢挺好的啊?”
路过的百姓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好事者更是日日来瞧上眼,注意着进进出出的木匠和泥水匠等人,他们对藏得严严实实的前西市酒楼越发好奇。
数日后,篱笆与布帘撤走。
从外头看,前西市酒楼的变化不大,不过牌匾上还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红布,据说是要开业那日才打开的。
等到正式开业,已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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