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温灼华往前凑了一点,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睡了。”
陈槐迅速噤声,顿了顿,又忍不住小声问:“夭夭,你对自己的追求者都这么善良了吗?他睡了,就赶紧提示我们别说话?”
俞越:“噗嗤。”
温灼华:“……”
陈槐磕完,还生怕自家闺蜜恼羞成怒,得装作模样地低声质问俞越:“你笑什么笑!我是在夸我们夭夭人美心善呢。”
温灼华:“……”
俞越老演员了,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赶紧低头认错:“没没没,我没在笑这个,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温姐那当然人美心善,但温姐,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
温灼华很想让他不要说,奈何嘴长在俞越自己身上,俞越继续道,“最好吧,还是别对别的追求者这么善良了对不对?我们路哥这么明事理,肯定不会误解,别人就不好说了嘛。”
温灼华:“?”
温灼华有点恼火,“他明事理个屁,他昨晚睡前还问我有没有赠送生日晚安吻的活动呢!”
陈槐:“噗嗤。”
俞越:“噗嗤。”
温灼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瞬间就连耳朵都快要红透了。
幸好陈槐深知再逗下去,她闺蜜真的就要跳车了,飞快递给俞越一个眼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温灼华坐好,平复了半天,脸部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一些、可以避免煎鸡蛋了。
俞越跟陈槐聊天的声音很小,温灼华又怕晕车、不敢一直盯着手机看,窗外的风景又有一些单调,她甚至都开始想念实验室了。
她终于忍不住地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路京棠身上。
路京棠似乎睡得有点不太安稳,微微蹙着眉、有点不爽的样子。
明明后座很宽敞,但大少爷显然毫无自觉,坐得离她挺近,近到温灼华都能闻见他身上的气息。
好像真正直到此刻,温灼华才慢慢地回味过来——
昨晚,她暗恋了很久的白月光,真的跟她告白了。
人常常是活在执念里的动物。
温灼华就有一些奇怪的偏执,表现在对年少时的可望不可及。
比如她现在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买一个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蛋糕、放在冰箱里,慢慢地吃掉;
比如她还清债务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高中时羡慕的、同学们都有的品牌手机;
再比如她现在去吃饼,还是会特地让老板给她夹双份的牛肉。
像是只有这样,温灼华才能意识到,她已经是一个有力量的大人了,足够一拳打碎曾经说都不敢说、却又渴望不已的阴影。
然后把过去那个似乎虚荣、但又脆弱的小女孩儿,用力地拉出来。
而现在。
路京棠……好像把高中时那个,甚至完全不敢跟闺蜜说自己暗恋的女孩子,亲自从黑暗里拽出来了。
她很难说清那种感受。
就好似,温灼华第一次感觉到,哪怕中学时代她同路京棠的差距那么大,她……
也是被许可、可以正当地去喜欢他的。
像是她高中时很想要的那个品牌手机,可她那个时候甚至完全不敢跟父母说“想要”,因为显而易见地不可能得到,还只会不懂事地徒增自己和父母的烦恼。
所以她说,不需要,不想要,不喜欢。
人总是要在某一个时刻,去正视自己的欲.望的。
而现在的她,似乎终于被赋予了这个权利。
她终于,不会连过去的喜欢,都只显得像是个笑话了。
温灼华抿了抿唇,恰好红灯结束,俞越再次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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