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溪把凳子拖回去,吐槽电影里的情节:“不理解美剧里那些人总是能轻易的说出自己的秘密,然后破防,接着大家一起发疯。”
杜诗柠赞同地点头:“精神状态太超前了。”
应湉盘腿坐那儿,捧着手机敲屏幕,随口道:“可能因为他们接受能力强,但承受能力差吧。”
赵予溪不置可否,靠在自己床位的桌子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说到这个,她的接受能力强,承受能力也很强,好像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
要么“没关系,反正不会死”,要么“无所谓,大不了死”。感到兴趣的事有很多,真正在意的事微乎其微,甚至跟这个世界都有很强的疏离感。
有时候是真的好奇,她特别特别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卧槽!”杜诗柠在洗脸池洗完脸,坐回来擦面霜。擦到一半,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打破屋子里短暂的宁静,“外教的作业我忘记上传了!”
突然想起来有一个英语作业,deadline是今天晚上零点,现在已经零点三十七了,完美地错过截止时间。
顾不上管脸上没擦完的面霜,杜诗柠连忙打开电脑,看了眼作业文档,心如死灰。
别说上传,她都没写完。
应湉把手机放桌上,站一边收拾瑜伽垫:“连夜给外教写道歉信吧。”
赵予溪笑出了声:“练了这么多年的道歉信,终于派上用场了。”
“练了这么多年,真成李华了。”杜诗柠叹气,满脸苦涩。
飞快把后半段作业写完,点了上传之后,认命给外教编辑电子邮件,写道歉信。
写完道歉信,杜诗柠才和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纭一块儿收拾行李。
她俩明天走得早,今天都没时间收拾。虽然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们睡得也晚。
庆大的人性化体现在方方面面,开学前提交过线上问卷调查,按照相同专业相同学院优先的前提,把生活习惯、作息风格相似的人分在一个宿舍。
她们宿舍,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想起,经常熬夜。四个人洗漱完躺床上,手机散发的微光都要再亮一两个小时。
应湉是属于那种能熬,但会赖床的人。
第二天一早,应湉是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的。
眉头紧锁,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她眯眼看了下来电显示。
一看是应与峥,她干脆利落地摁了挂断。
翻身继续睡,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沉沉泄出一口浊气,她睁眼一看还是应与峥,接通:“你最好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隆炸开:“姐!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邻居姐姐昨天把两只狗寄养在我们家,但爸妈今早有事回老家了!我怕狗啊!”
应湉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回他:“狗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你滚出来让它们住呗。”
“……你说的是人话吗?”应与峥惊恐地叫了一声,“而且我滚出去没人照顾它们啊,白滚。”
他这一惊一乍的混乱声音吵得应湉彻底没了睡意,她坐起来,靠在墙边缓了会儿,慢吞吞下床。
才发现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书架边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赵予溪留给她的,说是出去吃早饭了,等会儿回来。
她连忙给赵予溪发微信,问她吃完早饭能不能帮她带点吃的回来。赵予溪震惊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应湉无奈地回她,因为家里那个不省心的狗东西。
“姐姐姐,你还听着没?”她太久没出声,应与峥惶恐的声音再度传来。
应湉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去洗脸池洗脸:“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怕狗,你们不是一个物种的吗?”
应与峥此刻站在沙发上,警惕地看着徘徊在沙发边上,冲他摇尾巴的两只大狗,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和狗怎么会是一个物种。”
应湉:“狗东西啊。”
“……”应与峥无语地闭了闭眼,“这种时候就没必要骂我了吧。”
应湉洗完脸擦干水,拉开椅子坐下,笑道:“顺嘴的事儿。”
把瓶瓶罐罐捣鼓出来,又整整齐齐地放回去,她靠在椅背,用手抓头发,三两下绑好一个高马尾,“好好姐的阿拉斯加和边牧那么可爱,有什么可怕的。”
应与峥:“阿拉斯加这体型太大了,一巴掌能给我干飞吧。边牧我怕它把我卖了。”
应湉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你那脑子,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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