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每个标识牌上稚嫩的笔迹和精心画下的不同装饰，闻松月莫名想笑，鼻尖却又倏然一酸。
……真的是，她们就不怕被暴怒的圣女找上门吗？
云萝拍拍手，笑眯眯地道：“现在好了，她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
姜烟正调整着标示牌的角度，让它们每一个都方方正正的，笑道：“小一还准备把城堡中的空房间也都挂上标示牌。等我们今天比完试就一起挂吧。”
“城堡中一共一百八十六个房间——”越水尧微微一笑，道，“让她慢慢找吧。”
骆青竹颔首道：“房间都有锁，就算她破窗而入，每个房间也至少需要五分钟，足够她找几天了。”
厉飞雪表情复杂，低声道：“圣女脾气不太好……我怕她会恼羞成怒。”
云萝抱臂哼道：“那就让她来！就怕她不来。”
……
今日比试的名称是【种花】，要求她们在规定时间内去往楼下的花园。种出一朵让她们的小女孩最为满意的花朵。
小一表示，她们今天种的花会被一起带往六楼露台，直到彻底盛开，会再转移到四楼的露台中。
闻松月又想到了那一晚被她摧残到所剩无几的花朵，不由有些心虚。
小一似乎看到了闻松月的表情，描述完规则后，便主动跑过来牵起她的手晃了晃，道：“闻姐姐，我们快去种花吧。”
“等种好花之后，还有好多房间的标识牌没有贴。”小一掰着手指认真计算，道，“如果我们大家一起的话，应该能赶在晚上前都贴好的。”
闻风月心头一暖，揉了揉小一的头，道：“好，我们走吧。”
花园就在城堡的外面，但并不是她们先前看到的那一座，而是在城堡的背阴面，与其说是花园，更像是一座花田。
遥遥望去，这座花田上分布均匀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土包，就像是种了什么特殊的花卉。
距离有点远，闻松月也看不清那些小土包的具体模样，便收回了目光，准备抵达之后再好好看看。
在前往花田的路上，闻松月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个小男孩，便向小一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
小一在听了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问闻松月那个小男孩的年纪，当听到他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时，小一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有些讽刺，道：“这么小啊，我还以为会是个老头呢，想必……”
唯有这个时候，闻松月才能感觉到小一鬼怪的身份。
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眼神中也闪动着一些压抑不住的恨意，但她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闻松月直觉小一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便没再问下去，转而提起了另一个问题：“小一你的实力一定很强吧？所以我根本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变成鬼的。”
小一的语气轻快了些许，道：“是的啊，我是姐妹里最厉害的，所以我才能做大姐。至于我是怎么死的……”
“闻姐姐，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闻松月微怔，还未反应过来这话中的含义时，她们一行人已抵达了花田的门口。
花田中尤且仅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深处，跟城堡下的花园不同的是，花田中只有郁郁葱葱的茂盛野草，并没有看到一朵鲜花。
闻松月抬头看去，当看清离她们最近的小土包的具体模样时，她不由僵在了原地。
她好像明白了……小一为什么会那么说。
那些压根不是她想象中为了种植特殊花朵所用的土包，而是——
闻松月抬手抚上了距离她最近的一座墓碑，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行字，写明了墓碑主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
这里的每一个小土包，都是一座墓。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席卷着半人高的杂草哗哗作响，小女孩们站在花田中，有种荒诞诡异之感。
闻松月眼睁睁地看着小一带着她熟练的找到了自己的墓碑，然后——
小一一把拽下了充当墓碑的木牌，用墓碑来撬土，地面上很快便露出了木头的颜色。
闻松月帮着小一把棺材盖打开，看到了棺材的内部。
棺材里没有想象中的尸骨，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件玩具散落在棺材内。
闻松月看到了用碎花做成的沙包，看到了一个做工粗糙的魔法杖，以及一件陈旧却干净的衣服。
看那件衣服的大小，应该是小一的尺寸，也是她最喜欢的样式。
跳入棺材的小一注意到了闻松月的目光，主动解释道：“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们也一般都会把最喜欢的玩具或者是衣服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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