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我也可以带你去看,虽然我不像他从小在长溪长大,但这一年来也待了不短时间,长溪有什么吃的玩的,我同样一清二楚。”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越辞随口抱怨,“我今天一直在等你,还没有吃东西。”
从前越辞故作可怜,就算刻意,总是要薛应挽能来哄一哄他,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像平日一样等到那只搭在后脑勺的柔软手掌。
他唤了一句:“……师兄?”
“越辞。”薛应挽声色沉稳认真,没有半分玩闹之意,“我今日走之前和你说过,会晚些回来。出了巷子就是东市,有包子铺粥铺饭馆,再不济厨房还有早上留下的馒头,为什么偏要等我呢?”
越辞一时无言以对:“我……”
薛应挽指尖移上灯盏,轻而缓地压过下方灯沿,如豆火光跃动之中,终于鼓足勇气,说道,“越辞,那天在相忘峰,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讲出那些话,你不必在意。”
越辞一愣:“什么?”
“无论你这次为了什么而来,”薛应挽打断他,“如今我们只是师兄弟关系,再无其他,”他低声道,“你放心,我已经对你不再有……那些想法了。”
越辞抬起头,瞳孔猛地缩小。
他眉心拧得很紧,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顾师兄将你打伤,多少有我的原因,”薛应挽不急不缓,说道,“何况再怎样,我们也是师兄弟,是好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将当时受伤的你弃之于不顾。”
“今天说开,也只是想让你不要再担忧,也想让我们之间不再有误会。”
“如果你愿意留下可以留下,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拦着你离去,这是你的自由。”
薛应挽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条理,让越辞甚至找不到一星半点反驳的理由,只如鲠在喉,脑中发乱,久久未能言语。
夜晚时候人的情绪总会浓烈一些,薛应挽洗漱后返回屋中,也会想自己是不是讲的话过了些,瞥见地面铺好的被褥,做好了越辞今日离去的准备。
他将今日莫彦平赠予的漆木盒取出放于柜上,入榻而眠,半梦半醒间,听到屋门被人悄然推开,脚步声停留在榻旁,随后便是脱衣入睡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