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答道:“你传讯之后。”
……竟然看完了全程。
路彰意识到这点,一时手忙脚乱,支支吾吾道:“长老,这是他们,他们先无理取闹,我都是按宗规处置的……”
天同没有怪罪他,径直走到薛应挽面前,对上他遮掩面容下的双眼,顿了顿:“炼气期依靠熟练打过了筑基,你很厉害。”
明明是认识过百年的长老,薛应挽对他每一句话的语调都熟悉,可对方现下看待自己,却是个全然不相识的陌生人。
薛应挽生出一种错乱之感。
他恭谨地与天同行礼:“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待在宗内太长,许久没见到一些有意思的事了,”天同道,“何况,我也确实想看一看你的资质,你会怪我没有出来阻止吗?”
薛应挽摇头:“本来就是在宗门之外发生的事,我二人也是自愿切磋。”
天同听他话语,半晌,抚了抚须,哈哈大笑:“好,真是不错,那愿你第二试时也能顺利通过,到时也可来当我门下弟子!”
朝华宗招新弟子第二轮通过之后,便会正式入宗成为外门弟子,倘若在招新考试中极为突出之人,还机会被哪位长老看上,成为内门或亲传弟子。
如此说来,薛应挽只要过了第二轮试炼,便一定能入内门,到时若想接触戚长昀,也更方便许多。
他谢过天同长老,与余下今日通过的预备弟子一道上峰,暂居在了清和峰小竹舍的弟子居舍。
其中倒有不少弟子愿意与他交好,其中一位最为积极之人名杭白,捻着薛应挽激动不已:“你与那个什么霍德元切磋我看了,太厉害了,炼气期就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看他那个吃瘪的模样,我都要笑出声了,哈哈哈……”
薛应挽还是不习惯被夸,道:“只是凑巧。”
“别谦虚别谦虚,”杭白拍他肩膀,将人一把搂过,“我们都看那人不顺眼,朝华宗是什么地方,还真以为能为他一人开特例呢,说什么认识长老,怕不是哪一年见了面说上过话,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间弟子居舍共住了十来人,如今都聚在薛应挽附近,听了杭白话语,一同应和:“是啊,那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是朝华宗什么大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