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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明婳醒来,得知昨天半夜裴琏又洗了个澡,还一头雾水。
“睡前不是洗过了么,怎么又洗呢?”
她想不明白,采月采雁都是没嫁人的,自也不明白。
主仆三人一琢磨,最后只当太子殿下生性爱洁,夜里热出了一点汗都要沐浴。
于是这日夜里,得知裴琏仍会过来,明婳特地吩咐宫人多加两个冰盆。
她觉得她实在太会体贴人了。
等到沐浴过后,上了榻,她一脸期待地问:“殿下,你今夜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啦?”
不一样?
裴琏凝眸,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妻子。
她刚沐浴过,如瀑乌发像昨夜一般柔顺地垂在身后,身上穿着的寝衣与昨夜也并无两异,小脸也洗尽铅华,素净清婉,并无不同……
可她既然这般问了,定是有不同的。
裴琏便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一遍,倒真寻出些许不同——
她的脚指甲变红了。
她本就生得一双小巧雪足,而今染上艳丽朱色,圆润润的脚指宛若一颗颗红宝石,愈发衬得纤足莹白娇嫩。
裴琏眸色微深:“怎想到把脚趾染红?”
明婳本来是想让他感受一下今夜格外凉爽的温度,没想到他却突然提到她的脚。
哪怕是北庭民风开放,女子的脚也是不能被旁人瞧见的。
虽说他是她的夫君,但这样直直盯着看,仍叫明婳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