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珣近些日子对我的态度却总让我觉得有些难以琢磨。
姜珣的手被割破了,这自然是大事,我顿时也吓了一跳, 后来他看我的眼神却让我有些奇怪。
那一刻, 就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姜珣, 姜珣不该有那样的眼神,那眼神如何我也说不清楚, 一眼万年,我恍惚中好似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但只是很短的一瞬, 而后他就自顾自拿帕子包了手指。
“无事,小伤。”
他对我微笑。
但那一刻, 我却觉得他微笑的时候,眼角好似微微泛湿了, 但再转眼,他却又只是轻揩了下眼。
好似不过是风太大, 沙子进了眼睛。
他面上神色无异。
我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未多想。
但却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对我的态度竟变了许多。
他竟真的好似听那曲子悟出什么道理一般。
与我渐渐有了距离。
我一日去问他,他正在树下练箭。
世家大族,自然骑射也是贵族应学的礼仪, 虽侯府实际上是战功挣下的这一份家业, 但是到了姜珣这一代家中大人并不喜欢他再去走战功的路子,重文轻武的背景中,科考才是正经路子。
少年穿着一身圆领靛蓝的长袍, 袖口服帖收紧,正是练功时候的衣裳, 他没有戴玉冠,只是随手将头发束起在脑后,身长玉立,树荫下他的侧颜清俊肃然的模样,恍惚有了几分大人的模样。
他听到我唤他,便随手将弓箭往旁一丢,自树荫间抬眼看向我,一双眸子透亮清澈,恍如晶莹剔透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