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球上添了一根绳子,偏头打量。
雷恩早就拖完它的两百遍地板了,正在忙着收拾厨房,它刷地滑过来,偷偷看了一眼裴染屏幕上的画。
它试图理解:“主人,你是想在球上画一只兔子耳朵吗?”
裴染纠正:“什么兔子耳朵,这是一根绳子。”
她往后翻了翻教程的书页,“后天我就可以开始画兔子了。”
雷恩点头,补充:“如果后天主人还活着的话。”
裴染无语地抬头看它:要不要这么乌鸦嘴。
平心而论,她一直坐在这里,用画画的借口拖延时间,迟迟不肯去睡觉,也是在担心今天晚上该怎么过。
昨晚的经历让人心有余悸。
说不定今天睡到一半,疯癫态绿光们又要开始发癫,要把她变成融合一切的怪物。
抑制针剂只能打一次,今晚没针可打。
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体内的那针抑制剂的效用正在消失,无数点疯癫态绿光正在蠢蠢欲动。
裴染放下笔,检视了一遍自己的绿光。
秩序态绿光受抑制的影响更大,即使没有抑制剂,也有腕上抑制手环的作用,绿光一号和三号仍然叫都叫不醒,更不用指望它们继续吃掉疯癫态的绿光。
只有会画画的绿光二号还醒着。
不同的秩序态绿光之间仿佛也有区别,就像性格和体质不同的人一样,绿光二号一直都比其他绿光更活跃一点。
它也在被抑制,没精打采的,不过如果强制命令的话,仍然能动。
裴染试着调动它去吞噬那些光点。
二号打起精神,游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