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等他醒来,水已经凉了。
捏了捏眉心,伯伊从水里站起身,胡乱擦过身上的水渍换上寝衣返回寝殿。
拉赫里斯正坐在床榻上,仔细地将床头的密信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方便伯伊翻看。
“你总算回来了。”看到伯伊,拉赫里斯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密信,走过来从架子上去过巾子给伯伊擦头发。
伯伊继续查看密信,任由拉赫里斯给他擦头发,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明日我们去见一见诺芙特,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安排人送她返回孟斐斯。””他突然想起还有诺芙特,国宴的时候看到她了,但家宴却没来。
她知道家宴自己是不能出席的,哪怕她如今背着法老未婚妻,未来王后的头衔也不行。
梅丽特王后去世,却不能改变诺芙特的处境,对埃及人来说,她仍旧是那个代表着残痛教训的存在。
拉赫里斯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伯伊回头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拉赫里斯垂着眼,视线在他的唇上掠过,清了清嗓子说:“你不是要给我送礼物吗?”
伯伊微微挑眉,这小子不是死活不要吗?
拉赫里斯耳尖微红,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俩,还有守在门口,有些距离的瓦斯和阿曼特。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说完,他轻咳两下,给自己找补道:“亲额头就好,听闻有生辰当天长辈亲吻额头的说法,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伯伊略一挑眉,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是这样的生日愿望。
亲吻额头这个他倒是知道,就是孟斐斯本土的习俗,寓意是将自己走过的坎坷铺成坦途,将生活的经验传授到孩子的头脑里。
“就这一次。”拉赫里斯抿唇,刻意压低放软的语气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