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我本不该化形,但托天柱的福,我的本体自动汲取它未尽的生气……可也是因此,是我将本该身为天柱的玄武足腐蚀殆尽,最终成了妖主。”
说到这里,苏云洲顿了一下后才叹气道:“故而我和坐落于香丘的天柱间,隐约间有一丝因果相伴的感应。”
“但这丝感应因为香丘特殊的环境而变得十分微弱,当我感受到天柱将倾,匆匆赶来时,事情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我只来得及在香丘外匆匆给织云留下一道传讯,而待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时,天柱刚好倾斜,那被它堵住的天崩,几乎是瞬间便有蔓延的迹象。”
“我顾不得其他,立刻用本体去遮盖,可哪怕我受世人抬举为妖主,以我一妖之力,也只够遮挡片刻。”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织云发现不对赶到,用妖丝勉强堵住那天崩……而后一晃,便是千年了。”
苏云洲将整个故事讲完后,空气中蓦然陷入了宁静。
凤清韵以一种难言的心情抬眸看着天幕处那抹黑洞。
哪怕是两位妖皇以如此勤勤恳恳的姿态修补了近千年,此刻那处黑洞却依旧没有缩小的迹象,反而已经扩大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龙隐蹙眉道:“你既是因玄武足而生,四象死于上古之战,那么上古那场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妖主苏云洲犹豫了一下道:“对于上古大战,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隐约知道,似乎一切的端由,是有什么人要争抢什么。”
这和遗迹中看到的迹象似乎有一些微妙的重合,凤清韵立刻回神道:“——争抢什么?”
“对,但到底要争抢什么,我却并不清楚。”苏云洲叹了口气道,“你我同为妖族,剑尊应该明白,妖在生出灵智之前,是不该有记忆的。”
“可能是受玄武足影响,我隐约能记起一些上古之事的片段,可这些片段并不全。”
“也或许正是因此,我才能侥幸逃过那场劫难。”
在场众人都知道妖主所说的劫难到底是什么——上古大战期间,金丹以上修士几乎全部战死。
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造成了修真界前所未有的断代,时至今日,无论是人族、妖族还是魔界,不全的遗落功法数不胜数。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幸存下来,或许苏云洲确实是足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