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千微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有关习得性无助的那个实验。
“蜂鸣器响起后,接通电网。”应观辞本就轻的声音越来越小,距离气音仅一步之遥,“离不开牢笼的狗最开始会乱叫狂奔,想要找到出口,可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他垂着眼,似自说自话,释千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随着实验次数的逐渐增加,狗就连跑都不会了,反而学会了在听到蜂鸣器后就趴在地上,哪怕笼门已经在电击之前就被打开。”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释千:“这就是狗在实验过程中学习到的无助,也就是习得性无助。”
释千忽然知道为什么应观辞之前一直不说话了。
因为他在压抑情绪,如果开口情绪就会找到出口奔涌而出,就像他现在这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低到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声音只是在克制,免得在情绪的侵蚀下无法连贯地说话。
释千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
或许她提到的“习得性无助”让他想到了自己,就如同[面目全非的爱]里她在应观辞心中的形象一样,那是一座无法逃离的电击牢笼。
恨意或许在这一刻和爱意发生了冲突。
但她还是说:“对。所以哪怕[附骨之花]消失,那些异种也不会介入你的精神、造成你死亡。”
“嗯。”应观辞应了声,“那些异种只会在附骨之花没有拦截的位置活动,因为它们都知道越过附骨之花是无用的。”
在沉默的两秒钟,泪水噙在眼眶中,没有落下也没有眨眼。
他说:“我也是。
”
泪水随着话音一同落下,顺着脸颊隐入下颌,但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陷入崩溃,而是平静地和她对视着,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地重复了一遍。
“我也是。”
重复的这句话落下,尽管他极力控制、尽管他没有眨眼,但眼眶最终还是无法承载重量,泪水决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