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的眼睛也变得湿润,“妈,恶有恶报,只是时机未到,我们一定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但愿如此。”
过了十几分钟,顾晴终于平复下心情,“我对不起阿隽,也对不起他的孩子。”
当时的她几乎力竭气尽,已经无力再去想其余的事,对于这个从没见过,而且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小孩,她不曾正眼看过一眼,就将她交由许杏了。这几年,她都没有过问,只是让许杏养着她。
“妈,这和你没关系,当初是我要把她要送进那个地方的。”许杏别开脸,看向别处的地板,“当时赵楹潋莫名失踪,疑团重重,这让我怎么不怀疑是不是她指使自己女儿投毒的?!”
“那你也不应该将一个女孩送进精神病院那种鬼地方,一关就是几年!”
“她当时已经出现了幻觉,这不送进精神病院难不成养在家里吗?”许杏冷眼,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精神病院里有正规药物治疗,送她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顾晴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今天不是把她带过来了吗?让她进来见我。”
许杏摇摇晃晃地起身,揉着膝盖艰难挪步到门口。
拉开门,少女正倚着栏杆,冷眸半阖,不知道在看什么。
“喂完鱼了?”
许杏说完,就见她转过头来。鬓边的柔软发丝随风扬起,抚过她半张脸庞,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许杏。
顾晴今日的话,瞬间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嘉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和脑海里当时扯着她裤腿痛哭流涕的小女孩再次重叠上,竟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许杏极力忍下那些情绪,语气冷硬地说:“进去吧,说话礼貌点,记得喊奶奶。”
许嘉淡淡嗯了一声,绕开她往里面走去。门再次被合上。佛堂里只剩下她和顾晴。
顾晴拍了拍旁边的蒲团,示意她坐下,柔声:“坐我旁边来吧。”
许嘉照做。
她垂着眼坐在身边,顾晴悄然打量了几秒,几次想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对彼此都感到陌生,就算她有养女儿的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想了想,顾晴开口询问,“我已经帮你申请了入住,你这周留在青湖寺禅修怎么样?”
所谓禅修,就是每天在古寺按时上早课,坐禅,偶尔出坡,去感受寺院的宁静与祥和,还能和顾晴一起在佛堂祈福修心。经过这一周,或许顾晴就能找到和她相处的方式,彼此也能增进感情。
她垂下眼睫,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到了六点,我再和你一起去斋堂。现在还太早,你在旁边等一会吧。”
“嗯。”
顾晴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过身,闭上眼开始诵经。丝毫不曾看见转身之后,许嘉骤变的神情。
许嘉眸色阴冷,她只想动动嘴皮子,让顾晴和许峥嵘真正地接纳她,并不想花一周的时间在这深山老林里进行什么禅修。比起和顾晴许杏,还有一堆和尚打交道,她还不如回到学校睡觉。看周斯礼那张臭脸,也 比看他们的脸强。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了眯眼,刚刚自己没看错吧?
过了几分钟,许嘉站起来,说自己要出去透透风,顾晴本就没有想强求她留下来,就让她离开了。她退到门口,拉开门,许杏背对着她打电话。
许杏听到关门的声音,偏过脸,眉头微皱:“你要去哪里?”
许嘉脚步一顿,没转过头,只问:“你知道她让我留下来禅修的事吗?”
许杏将手机拿远了一点,“这不是很好?反正你去学校也没事干,不如留在山上清静清静。你到底要去哪?”
“上个厕所。”
许杏收回眼,只说了句别乱跑。
许嘉下了楼,去的却不是厕所的方向,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坐在长椅等候的少年,和身旁的人相谈甚欢,说说笑笑。她站在柱子后,看着这个画面,脸色愈发变得阴沉。
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对她却摆了一周的臭脸,刚刚还敢对她视而不见。
他的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
她心道,最好别让她逮到机会。
这时,一个小沙弥抱着扫帚从他身边经过,而她又恰好捕捉到周斯礼的视线停留在这个小沙弥身上两秒,又恰好找到了一间闲置的僧房。
要怪就怪他的命不好,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抓到这个机会呢——
“周斯礼,真无礼。刚刚见到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呢?以后改名叫周斯算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嘲。
此姓名拥有者撇过脸去,看向别的地方一言不发,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出卖了他的情绪。这架势看上去要将沉默保持到底,许嘉的眼神变得比刚才幽暗一些,“舌头不用的话,帮你割掉好不好?”
“许嘉,你就知道恐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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