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心道,一点都不好。
虽然在许嘉家没有收到亏待,但寄人篱下的屈辱感无处不在。
“那时候的你很少说话,我经常要将你逗笑,你才愿意出声。”两人对上视线,她微微蹙着眉心,语气似在叹息,“也是,你去了国外,一去就是七八年,怎么会一成不变。”
“并非全都变了。”他盯着她将这话说出,语气意味深长,看着她后退一步的动作,贺铭迟双手握上她的肩膀,死死抓紧,全然不察她的疼痛,“我现在有钱,将来会有更多钱。你到时候想要什么有什么,嘉嘉,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们就像这样相处下去。”
他咬着牙说出,“让他滚出你我的生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他才来了多久,认识你有两年吗?他只是一个例外,他能给你什么?如果我早一年回来,压根就没他的事!”
“我都拒绝他,站在这里和你共度这个下午,你居然还觉得他对你造有威胁。”
贺铭迟松开了她的肩膀,直接戳破,“你只是担心我会对周斯礼做什么罢了,让他为此受伤。”
花丛中万千颜色交织在一起,花瓣簌簌随风摇落,她看着角落里那抹明亮的黄色,轻笑,“让他受伤最多的人,不是我吗。”
贺铭迟闻言,想起那段监控视频,心里便舒坦不少,随后又听见她说,“你和他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他的表情没有半点松动,被骗过一次,他不会再相信许嘉的话,只是嘴角浅淡地讽笑。
“你上次在车里,提及我父亲的去世,怎么后面不说了?”
贺铭迟眉眼微敛,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却又悄然松开,将手插进口袋里,“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同学晒和名人的合照,说是在拍卖会门口拍的,过了太久,我现在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许叔。现在想起来,和他的去世应该没多大的关系。”
“既然知道,当初回来还要过问我父母的情况。”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为什么要揪着不放,忘掉不愉快的记忆,我们照样能过得很好。”他漆黑双眸里划过复杂神色,不仅是对她说,更是对自己说。
“周五你出了成绩,我们一起确认好你要去的地方,到时候我将这里的事安排妥当,我也会跟着过去,陪你。”
“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扬了扬唇,朝他看来,“我对我的成绩没有多大的把握,下午想去佛堂祈愿,可以吗?”
贺铭迟目光微微一闪,眼神略略在她脸上停顿一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