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欣慰地连连点头,直夸安毅有出息,安毅连忙说道:“吴妈,这官我还不想当呢,说白了也是个临时官职,行营撤销也就没了,干这官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远不如干个师长军长来得轻松,等干完一段时间我就不干了,谁愿意当那官让谁当去,我还是想回来教书,顺带做点儿生意什么的,比当官实惠多了。”
“人家个个都想当官,你偏偏有官都不愿意当,为什么?”吴妈想了想不明所以,索姓开口问道。
安毅笑而不答,龚茜摇摇头替安毅回答:“小毅是不愿意打内战,他这回之所以拿出巨额财富赈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宁愿当个赈灾安置委员会主任,也不愿意领兵去打内战,可是照目前局势看,恐怕他想躲也躲不掉,不打一仗这天下恐怕更乱了。
就拿这次赈灾来说吧,要不是依靠中央的领导和小毅这些人发起募捐,不知道还要死去多少人,小毅在鄂西和湘西先后接纳无家可归的灾民十八万人,在南昌地区的进贤县北面的湖边荒滩上也安置了四万灾民,其中绝大多数是妇女儿童,听说各地民众现在都给他烧香呢,要是军阀割据国家分裂,连各地承认的一个中央都没有,这二十来万人谁来管啊?”
“不说这些了。”
安毅摇摇头,主动岔开话题:“姐,昨晚在京的黄埔教官和师兄们说是给我接风,祝贺我又升官了,结果最后喝完酒十几个人的酒菜钱却从我兜里掏出去,想起来就亏大了!不过酒席中也听到个好消息,陈诚大哥终于晋升十一师师长了,真不容易啊!用尽所有的阴谋诡计才挤走了资深将领曹万顺将军,通过调去三个团警卫部队和老南昌两个月前悄悄送给他的一个工兵营,一点点扶持自己的力量,最后才夺权成功,跟随他的那帮黄埔师兄如今也都升上旅长团长,昨晚没少感谢小弟的支持,表示以后将把全师的换装生意全交给小弟来办,估计这一次小弟能赚个八万元左右!
听说曹万顺将军调任由浙军新兵组成的新一师,虽然心情颇为失落,但该师装备都是全新的,人员也齐整,他基本上还算满意。在这么多黄埔教官中间,陈诚大哥算是晋升得比较晚的,仔细想想小弟还是非常看好他的发展。”
龚茜点点头:“陈辞修在讨伐桂系的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晋升是迟早的事情。上月陈辞修到武汉公干,曹万顺趁机在军中排除异己安插亲信,遭到全师官兵一致抵制,这事闹到军委和党部,连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辞修升任师长后,由于背后有总司令的支持,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兔死狐悲,其他依附中央的各师将领难免心生戒备,而且这么调整很容易造成矛盾,如今你们黄埔系几个师之间早已形成派系,再加上黄埔系与其他各师之间一直存在各种分歧,很可能对今后产生不良影响,这方面你要多加注意才行。
你现在身居高位,远远走在诸多教官和黄埔同窗之前,很容易招来嫉妒,还是谨慎些为好。”
安毅感激地说道:“小弟记住了。姐,你们党部这次调整幅度不小,你怎么样了?”
“现在进入党部的人越来越多,关系盘根错节极为复杂,反复考虑之后我主动要求到党史研究室去当主任,工作轻松很多……对了,你的老乡李铁奎大哥接受秘密任务回四川去了,他如今是党部特别调查处上校科长,直接接受陈立夫副秘书长的领导。李大哥资历深,姓格豁达,勤勤恳恳深受器重,这次组织上派遣他独自回去,估计一年半载的回不来。”龚茜低声说道。
安毅瞪大眼睛,非常惊讶地问道:“现在四川军阀还在打内战,中央党部的手什么时候伸得这么长了?”
“现在与以往不一样了,自从陈副秘书长主管调查处、行动处之后,情报工作得到了很大加强,人员也扩充到原来的五倍,在全国各省主要城市都建立起了秘密工作站,每年培养出的人才基本上都充实到这两个部门和总部机要处,下一步便会关注军队的党务发展。你现在最好就要有个准备,否则到时候被人打了小报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龚茜低声告诫。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安毅看到龚茜责怪的白眼,摇头一笑,见龚茜和吴妈早已放下筷子,连忙端起饭碗几口扒完,放下碗筷争着要收拾。
吴妈把安毅推到一边不让他干,安毅只好回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欣赏龚茜的茶艺,一边低声闲聊,不过他脑子里却想着读力师、尹继南十六师和朱世贵十七师等部新加入的一批黄埔军官,盘算着该用什么办法将其中的密探查出来,拉拢腐蚀不行就直接赶走,情节恶劣顽固不化者干脆就让他上战场光荣牺牲,决不允许CC在自己的部队里安插歼细或者收买各级军官,必须要把这些隐患消灭在萌芽阶段,否则对自己今后的发展非常不利。
“在想些什么呢?”
龚茜递给安毅一杯茶,修长白皙的手指极为诱人。
“哦?啊……我突然想到读力师中的弟兄们了,离开南京这么久,胡子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姐,我去拿风琴,很久没弹琴了,估计生疏很多,今天有空正好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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