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放在心里慢慢想是韩玉的姓格,她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走到火堆旁,招呼赤卫队员们简单地用餐,分配放哨守卫任务,完了才把安毅叫到火堆旁,递给他半个竹筒的米饭,用随意做成的竹筷子从一个粗糙的坛子里夹出一大夹腌制的咸干菜,放在安毅的米饭上,自己捧着小半个竹筒的米饭,就着少量的咸干菜慢慢吃起来。
安毅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填进肚子里,转向呆呆望着自己的三童子,低声请求道:“小兄弟,能不能把你们缴去的那包香烟还给我?”
“不行,一切缴获要归公!”
三童子反应很快,一口拒绝。
安毅烟瘾上来实在难熬,想了想指着正在用刨刀削枪托的汉子,笑着说道:“这样吧,只要你把烟还我,我今晚帮你们把那挺捷克轻机枪修好,那位老哥手艺好,做的枪托也挺漂亮,木材选得也合适,就是在接口处的地方弄错了,如果不注意,做成的枪托就是废物,没用的。”
正在忙碌的汉子惊讶地停下手,赤卫队员们也纷纷望向安毅,看看机枪,又看看枪托,接着望向韩玉,就连刚刚安排完岗哨进来的赖副大队长也惊讶地望着安毅。
韩玉想了想吩咐赖副大队长拆去弹夹,把残损的机枪拿给安毅,安毅接过仔细看了看,问那汉子要过把自制的扁凿子,再让三童子拿来块布铺在面前,在一群汉子和韩玉专注的目光中,三下两下就把机枪拆得七零八落,整齐地摆放成一排零件。
安毅拍拍手笑道:“可以把烟还给我了吧?”
“他娘的,还真有两下子……也很狡猾。”
赖副大队长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香烟,放在鼻子下贪婪地闻一闻扔给安毅,安毅接过说了声谢谢,熟练抽出一支,就着篝火点燃,美美吸上一大口,缓缓吐出,将香烟重新扔给赖副大队长:“副大队长同志也来一支吧,属于我的,我请你抽,不算违反纪律。”
赖副大队长接过烟,神色复杂地看着安毅,边上众人也都不知所措地望着安毅,安毅挥挥手,叫了声老哥,让那个赤卫队员把枪托拿过来,捡起枪机指着后方的固定处一一解释,如何松开锁扣螺母,如何将枪托改正接口形状,在哪个部位固定,如何弄结实等等,不厌其烦连讲三遍,等那位汉子喜不自胜地忙绿起来,安毅才扔掉烟屁股抬起头,看到韩玉等人都眼巴巴无比佩服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
“以前在陆军的时候,我就做过几天修枪的,那时候年纪还小,只能干这个。”
韩玉点点头,神色温和许多:“你读过书,对吗?受过很好的教育?”
安毅想了想回答:“读过些书,谈不上受什么教育,大部分全靠自学。最喜欢的还是机械之类的,比如修枪修机器,这方面看似很难,其实不难,多学多想多动手就自然会了。”
看到安毅这么随和也很诚实,不像其他国民党官兵那样,更像一位礼貌善良的读书人,赖副大队长心中对安毅的仇视淡化很多,他忍不住拿安毅和自己最钦佩的一个人作比较:
“我看你这样子还不算坏,估计在当国民党兵之前也是个有点儿良心的读书人,但是我觉得你肯定没有我们红军的主力师政治部李主任有文化!
我们李主任也参加过北伐,曾经在模范营里面干过班长,与原来的北伐英雄安毅将军……那是以前的英雄,现在是国民党大军阀,李主任曾与那个姓安的一起打过汀泗桥,一起打过武昌城,还一起打过著名的奉新之战和很多大战,听说大城市里放过的电影《模范营》就是说这事儿的。我们李主任毕业于长沙名牌大学,北伐前就是老党员了,能文能武,还能写出五六本军事教材,比起你可强多了!
依我看呐,哪怕大军阀安毅如今也赶不上我们李主任,更别说你了,你最多也就会开开小飞机,可照样被我们干下来了,哈哈!说不定明天到了东华山,你还能幸运地见到我们李主任,到时候让李主任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黄狗子!”
众人欢笑连连,随声附和,安毅心惊胆跳地问:“赖……赖队长,你说的李主任是谁……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可能比得上安毅将军?”
“废话!安毅算什么?一个大军阀!到处耀武扬威,到处搜刮民财,连我们江西的钨矿都不放过,估计也是个整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黑心肝,哪里还是当年的北伐英雄?不用比,想都想得到!”赖副大队长义正词严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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