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信义长叹一声,缓缓坐下,望向石原莞尔严厉地说道:“石原君,虽然你们情报部门几年来屡建奇功,但我不得不说,对于西线战场的这股敌人,你们失职了,而且是严重失职。如今看来,中国正规部队潜入辽西的绝对不止一个师,否则如何解释西线三路主力在一天之内同时遭受大大小小十余次袭击?”
石原莞尔额头沁出汗珠,低着脑袋,惭愧而愤怒地承认错误。
武藤信义摇摇头不再责怪:“小矶君,联系一下航空司令部,看看能不能从打击长城一线的航空兵中,抽出一两个中队来援助西线?虽然晚了点,但我们还是尽力而为吧。”
“属下这就去办!”
下午四点五十分,北平汤山,中央军委前线指挥部。
“什么……”
刚上完洗手间回到指挥大厅的安毅惊呼起来。
赵瑞重重点头,扬了扬手中厚厚一沓电文:“刚接到虎头的报告,我也不敢相信,以为是把伏击地点弄错了,刚查看主力各部行军线路以求核实,虎头的第二封急电就到,详细汇报了整个战场的进展和即将撤退的线路,并请求咱们尽快进行弹药物资的补充,最后还开玩笑说,迫击炮没了炮弹,做水烟筒都没人愿意背。”
安毅快步走到沙盘前面,胡家林和鲁逸轩看到安毅,连忙让出位置来,赵瑞在一旁低声汇报顾长风师和杨九霄师此时此刻的位置,以及王叙伦旅可能遭受的敌军的疯狂反扑。
安毅看完不由得仰头长叹:“我算是服他了!谁能想得到虎头会选择在距离敌人重兵集结的朝阳城仅仅十二公里的地方动手?前有曰军第七读力混成旅团七千余人,后有曰军三个旅团外加一个伪军步兵师,曰军驰援战场只需两个小时就能赶到,他却敢于在老虎眼皮底下拔牙,这份胆识这份决绝,非常人可以比拟啊!而且伏击点地形开阔,非常难以实施大部队潜伏,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悦诚服的鲁逸轩也是满脸感慨:“原本咱们十七师上下只服老大哥读力师,对其他各师表面虽然尊敬,心底里却没有一个服气,认为自己无论装备和经验都不在任何一个师之下,要是弟兄们得知虎头四十四师的这次战役,恐怕个个臊得无地自容了!”
胡家林也是满脸钦佩:“虎头的打法总是令人无法琢磨,换成我肯定没他这份胆气啊!”
安毅正色道:“除了虎头不拘一格的用兵之外,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大家都应该看到,没有你们两个师抽调给他的两个主力团五千精锐,虎头就是想干也干不了。好了,现在咱们得把其他放到一边,全都为虎头出谋献策,虽然他取得意想不到的大胜,可是伴随而来的危险也很大……大家看,首先是王叙伦旅的处境,被堵在蝴蝶沟南面的曰军第七读力混成旅团,岂能坐视虎头的一万余主力在北面数公里痛打他的援军?朝阳城里的曰军主力肯定已经在快速增援的路上,这个近八千人的第七读力混成旅团也要拼命了……”
第七读力混成旅团的确已经在拼命了!
石川接到西义一的急令,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收拢起来的十七门火炮,对原本确定的王叙伦旅两个迫击炮阵地展开突然的连续轰击,守军北面两个遥遥相对的主阵地后方,顿时火光四起浓烟滚滚,被炸起的大片雪雾夹杂着泥石断木铺天盖地,原本清晰的视野转眼间被漫天飞舞的雪雾和硝烟所笼罩。
炮声未停,曰军的众多迫击炮也开始发射,多达四千余人的曰军从东西两个方向发起猛烈的冲锋,抵近守军前沿阵地的曰军迅速卧倒在地,在守军将士密集的反击弹雨中前仆后继,很快架起密密麻麻的掷弹筒和轻重机枪,对守军阵地实施轰炸扫射,无论任何一个交战面成功压制守军火力,就会有数百曰军一跃而起,冒着守军迫击炮和机枪的打击,发起一往无前的冲锋。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战斗即进入毫无投机取巧的白热化状态。
面对曰军悍不畏死的猛烈进攻,我守军将士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很快便稳定下来,各阵地相继向进攻曰军展开阻击,被打死打伤的弟兄快速被拖到一旁,在曰军炮火打击下,一个个停滞的轻重机枪火力点再次喷出愤怒的火舌,安家军训练有素的官兵一旦进入状态,曰军就讨不到半点儿好处。
得益于参谋长关山提前下令转移的两个迫击炮群再次怒吼起来,从西北、东北两个阵地后方展开不间断发射,前方一点五公里地域上的数千曰军中部被炸得浓烟四起,红光熊熊,曰军汹涌的攻势为之停滞,随后进入激烈的胶着状态。
连续五轮齐射之后,两个迫击炮群几乎同时调整射击角度,密集的炮火向进攻的曰军后方逐渐延伸,这一灵活准确的打击方式,让曰军付出沉重代价,黑白斑驳的地面上到处是爆炸激射的火光和腾起的浓烟,曰军残肢断臂、血肉碎末与泥石白雪腾空而起,随处可见,曰军终于在守军猛烈的打击之下快速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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