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收。”
“你……”她服了。
陈兰静一回来,房里的梳妆台就是她在用,黎也做功课学习都在客厅,吃饭的桌常年浮层油污,她只好趴到长椅前的小桌上,手机丢给秦棠,自个儿埋头做题。
秦棠发完照片还没走,猫着腰问黎也能不能登个q,她不说话,就当默许。
诺基亚是塞班系统,功能比普通杂牌多,秦棠边用还边槽她暴殄天物,被瞪一眼就闭嘴了,搬小凳子坐旁边,努嘴傲娇样:“但你还是别想让我原谅你填我妈电话。”
黎也停笔,“不然呢?非得警察把我脸摁纸上才肯填?犯事儿的又不是我。”
“是,你最铁面无私了,让我妈知道我还跟靳邵在一起,她剐了我!你就高兴了!”
黎也面色平静,让她抬手,把她压着的小测卷抽过来,笑她:“那你就非得给他谈?要把你妈气得来两颗速效救心丸。”
青春期嘛,难免动心,难免叛逆,但闹到家里还理固当然的,黎也没见过,听秦棠那么认真细数:“你懂什么,学校大多女生都吃他这款,长得帅,身材好,性格牛逼,被很多人追,我又能站他身边去,为什么不谈?”
这个年纪考量一个人是否值得喜欢没那么复杂,帅,受欢迎,还不泛交好友,站在言论尖尖上,够了。她说靳邵入学开始,高年级的女生就都来递情书请吃饭,他偶尔会去玩拳,开街车,身材顶级棒,夏天热的时候打球连上衣都脱掉,姑娘们会围在操场看他打球,窝着脑袋叽叽喳喳八卦哪个和他走得近的女生。
这种八卦止步于她某天在社交账号里高调官宣,传开后,靳邵也不否认,身边总跟着她,当整个年级只有她一个女的敢和简余曼抬板不考虑后果时,大家都默认了这事。
议论至此如潮如浪,虚荣心吧,她自己也这么觉得,挺享受身处此类话题中心的感觉,加上后来有个简余曼,就算靳邵不怎么把她放心上,经常是她单方面输出吵架,她也没想过要分。
黎也没想在这事儿上探讨过深,她继续刷空间说说,黎也接着算题,偶尔旁睐她眼,差不多了再伸手叫她还手机。
秦棠回房后,黎也给秦文秀播了个电话,没打通,看到点,想着她没下班,就先搁置了。
一晃入夜,客厅亮起幽幽暗灯,顶头大灯瓦数高,电费贵,此前陈兰静起夜看见便会劝她早睡,次数多了,彼此都心照不宣,后来她自发去买了这个小灯泡接板插照明,就没再收到陈兰静的关心。
准备收摊时,秦文秀的电话回播了来,黎也走去阳台接——学费的事儿她没说,净聊些家长里短,问她跟舅妈、妹妹相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做功课,有没有乱花钱之类。
黎也扒着护栏,扣了半天指甲,等她啰嗦劲儿过去点,岔开话题问她:“马上过清明,你和舅舅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