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善,不要声张,赶紧的起来,这总口有船没?”
一听是海善,总口委员田岩一下就清醒过来,忙低声道:“有,有几艘。”
“外面全是兵,赶紧的命人准备船逃命,不准点灯!”海善吩咐完,又折向八阿哥胤禩的院子,心里暗骂那群护卫,都他娘的是死人,不是老子睡不着,非的一锅让人端了不可。
一亩园外,太子胤礽和三阿哥胤祉并列站着,胤礽沉声道:“命令他们动手吧,先控制住一众兄弟,特别是老八、老十和简亲王雅尔江阿。”
胤祉微微犹豫,才咬着牙齿下令道:“动手!记住,不准伤了性命。”
*渤海湾,旗舰‘瓦纳多’号上,舰长室,康熙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他仍感觉后脑隐隐作痛,缓缓转动头望了望,但觉房间狭窄,令人压抑,他不由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很快,他又闭上眼睛,回想起了白日那一幕幕,想到在河里,老十四用脚踹他,并且重击他后脑,他顿觉心头火起,沉声问道:“有人吗?”
门外候着的郎中和达春等几名护卫一听,连忙就冲了进来,请安见礼后,郎中便麻着胆子上前把脉,康熙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达春,心里不由一沉,马上就明白身处何地了,这是在海军战舰上,他顿时便一皱眉头,老十四是何企图?
见康熙确实醒了,达春才吩咐道:“让人去厨房,就熬好的粥送上来。”
胤祯这几日也累的慌,召集会议之后,就径自去睡了,正自酣睡,却被人叫醒,听闻康熙醒了,他才起身稍事洗漱,又换了朝服,才施施然而来。
在门外听闻郎中说已然无碍,又进了一碗老米粥,他不由放下心来,令达春远远警戒之后,方才进去,规规矩矩的叩头道:“儿臣胤祯,给皇阿玛请安。”
“朕头痛欲裂,何安之有?”康熙心中恼怒,语调却是出奇的平淡。
一见康熙如小孩般赌气,胤祯不由暗道糟糕,康熙竟然还记的在河中被打昏一事,他忙叩了个头道:“儿臣该死,河中一事,完全是出于无奈,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生平从未经历如此遭遇,可谓是奇耻大辱,一听胤祯竟然振振有辞,当即便低斥道:“出于无奈?你倒是打的有理了?”
胤祯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回皇阿玛,溺水之人,在水中随便抓住一样物事,皆会紧紧缠抱,儿臣当时若不将皇阿玛打昏,皇阿玛气力过人,一旦箍住儿臣手脚,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若是不肯见谅,儿臣唯有去南洋了。”
这话倒有意思,君臣对奏,不得皇上见谅,唯死而已,老十四竟然说去南洋。康熙微一琢磨,便知老十四这是暗示,不会有异常举动,他登时安下心来,靠在软枕上默想了片刻,当时在水中的情形他已记不清楚,神志恍惚间,就只记得老十四踹开他,打他。
想想当时,老十四若是要致他于死地,何必殴打他,不理会即可,想到这里,他才悻悻的岔开话题道:“朕昏迷了多长时间?”
“回皇阿玛,足有半日,现在已是子夜时分。”胤祯忙回道。
“这是哪里?你是何打算?”康熙紧接着问道。
胤祯恭谨的说道:“回皇阿玛,这是海河入海口,海军水手操帆尚不熟练,晚上河道行船危险,天一明,儿臣便谴战舰恭送皇阿玛回天津。”
听说是在海河的入海口,康熙彻底的放下心来,若是老十四意图不轨,有这半日工夫,怕是都该出渤海了,不过,他仍是追问道:“为何当时不回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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