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倔强摇头,“不!大哥最喜欢我这样穿!我不换!”
她眼睛亮亮看着陈书,“孟殊哥哥在后山对吗?我还没去过呢,大姐姐领着我去?”
陈书犹豫片刻,“后山议事堂一般不让人随便去,要不,等一等?”
“不!”桑榆执着道:“大姐姐,我跟孟殊哥哥已经四年没见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陈书无奈道:“好吧,但我只把你送到后山外,至于怎么进去,看你的了。”
薄薄雾气朦胧,后山便掩映在绿树葳蕤中,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清香。
前面,议事堂里大门紧闭。
陈书显然没有带桑榆进门的意思,她垂眸看一眼腕表,叹气道:“阿榆,我帮你就帮到这里了,我先回去,你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表哥就出来了。”
桑榆没应,她的目光看向高高的围墙上。
陈书蹙眉,“阿榆,你不能爬树的,会把自己摔伤的。”
“不!”桑榆斩钉截铁,“我很勇敢的!”
陈书耸了耸肩,“那你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话落,她不再说什么,脚步悠缓离开,消瘦身影消失在薄雾冥冥中。
桑榆鼓起勇气,很勇敢爬上树,从树上慢慢磨下来跨坐在墙头上。
心脏都要跳出来,眼眶涌进汹涌的泪。
她好怕!
一边鼓励着自己,一边试图往下跳,墙不高,但她吓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蛋糕裙已经被树枝勾烂掉,她一张脸哭得惨兮兮,坐在墙头上,双腿软得打颤,一动不敢动,隐忍又小声哭起来,呜呜咽咽的。
议事堂内门终于打开。
有序走出一道道穿着深色衣衫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叔公,他头发花白,眼睛也不如以前好用,在看到墙头那道粉色身影时,怔愣片刻。
他含笑,“上面是有个人?”
赵孟殊并不关心墙上是不是有个人,他微微颔首,沉静道:“三叔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赵孟殊抬步走出门,他身后的保镖紧随他身后。
眨眼的功夫,心心念念的人便直接离开,余光都没看她一眼。
他还不知道,她为了见他,吃了多少苦。
泪水模糊了桑榆的眼睛,她只望见他挺拔又淡漠的背影。
她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孟殊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说着,她便抬腿往下跳,众人反应不及,她便直直摔到在地上,保镖只攥住她一截粉色蛋糕裙裙纱。
小腿骨是钻心的疼,桑榆脸色苍白,哭得有气无力,妆容彻底花掉,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啊”
“孟殊哥哥,你来救我啊——”
.
客人到齐之后,在正厅短暂休憩,便要随棺椁上山,将逝去之人的骨灰葬入赵家墓园。
傅家人是没有资格到正厅的,只坐在外间的花厅里,陈书找到他们,笑着在旁边坐下。
她亲热跟宋筱竹说着话。
傅清姿眼神亮亮看着她,“姐姐,我能叫你嫂嫂吗?”
陈书莞尔道:“还不行,得经你哥哥同意才好。”
傅冕开口问:“怎么没见少夫人,听说她很是平易近人,会亲自招待每个来访的宾客,不论身份高低。”
陈书含笑:“表嫂觉得你们是我的客人,让我亲自招待更合礼数,我刚刚送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去后山,耽误招待你们,真是抱歉了。”
傅冕的心并没有放下来,他疑心是自己到疗养院的事情惹了这位少夫人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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