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瑜并没有询问下属傅冕为什么死掉,在她心里,他早就是一个死人。
只是消息传来,她还是有一瞬的征然。
十几年以来,她的目标一直都是向傅冕报仇,结果,他轻易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轻飘飘死在监狱里。
她的母亲,被他折磨了何止十年呢!
车子停在疗养院后山前,在下车之前,傅清瑜平复心境,给下属发消息,见傅冕的尸体。]
她要确信他死了才安心。
刚下车,手机铃声响起,是赵孟殊。
他声音清润温和,“到了吗?”
傅清瑜眼眸一顿,“你来了母亲这里?”
“嗯。”赵孟殊步履悠缓走出门。
傅清瑜绕过后山保安亭,抬起头,遥遥望见他。
清瘦挺拔,长身鹤立。
路灯幽暗,他的面容影影绰绰笼在灯影里,眉眼深邃清隽。
傅清瑜抬步朝他走过去,越走越快。
赵孟殊抬起手,将步履匆匆的她拢在怀里。
他低垂眼眸,在她发顶亲了亲,“我刚刚看过母亲,她精神还不错,只是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半年过去,孙婉成熟一些,最起码不再逢人就叫“哥哥”了。
傅清瑜环住他腰腹的手臂紧了紧,埋头在他怀里,“傅冕死了。”
赵孟殊指尖微顿,轻触她面颊,“需要做一场法事吗?驱魔除鬼。”
傅清瑜笑了笑,“我不信这些。”
“他该死。”她冷冷淡淡说。
赵孟殊牵住她的手走进内院,孙婉已经站在院子里,她穿一件鹅黄色碎花裙,身上没有带璀璨的珠宝,十分朴素用银簪拢住一头长发。
望见傅清瑜,怔了下,轻轻说:“熙熙。”
傅清瑜仰眸看向赵孟殊。
赵孟殊轻柔抚摸她背脊,“母亲的身体没有问题。”
傅清瑜点了点头,轻快朝孙婉走过去。
孙婉拉住她的手,“我做了桂花酒酿圆子,你要吃吗?”
傅清瑜抿了抿唇,眼眶微酸,“好。”
她低着头吃桂花酒酿圆子,这是她小时候住在弄堂的时候经常食用的一道小食。
孙婉在门廊前洗衣服,在做事前,她先给傅清瑜煮一碗桂花圆子。
小小的傅清瑜便坐在门槛上,边吃圆子边看着母亲洗衣服,黄昏落下,树影婆娑,鼻息间满是桂花的甜香。
吃完桂花圆子,傅清瑜主动收拾碗筷,走向厨房,她站在流理台前,冷静说:“母亲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失去记忆的孙婉并不知道她喜欢桂花酒酿圆子。
“这样不好吗?”赵孟殊接过傅清瑜手中的碗,无名指间婚戒闪烁。
“不好,她爱傅冕胜过爱我,要是她知道我报复了傅冕,她会恨我的。”
傅清瑜始终这样坚定认为。
瞧,她忘记所有人独独记得傅冕,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对傅冕感情深厚吗?
“熙熙,你要相信你的母亲。”赵孟殊洗完最后一只碗,侧眸望向她,眼眸漆黑温和,“母亲是突然转变性子的,没有任何人为干预,她在清醒过来的这几天,既没有打听傅冕也没有问傅家人的下落,她只是一遍遍练习做酒酿圆子。”
心弦缓缓松下,但仍然不确定。
“是这样吗?”她仰眸轻轻揪住他袖子,不确定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