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心思不能光用在工作上,生活上也得多留意,人和人的想法不同。我们让你快点结婚确实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下次发生别样的事情你又该怎么办?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提高自己,让别人无法攻入你的弱点。梦梦也是,得找到在这世上生存的方法。”
而从一个小城冲入另一种城市样貌谋生存的骆琛看着停在火车站前的红色出租车,抬眼望去造型独特且高级的建筑造型,一栋接着一栋,十分有气势,那是天差地别的差距,行走在被绿意点缀的柏油马路上的男女还穿着短袖,他与这片天地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以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既有惹人羡慕的好皮相又有着内陆城市所有的土气。
他先到和人约好的地方打听对方有没有到,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在一个小店买了一份炒米粉,对于他这种喜重调味的人来说只能说是填饱肚子。气候温暖的好处就是不用急着找落脚处,他可以在街头行走很久,看能否通过这双眼发现机会。
骆琛手拿在火车站买的当地地图直奔豪华的宾馆和游乐场,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从小汽车上下来的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的大老板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环境布局优雅的小会客室,也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大人和孩子,这里的热闹和欢乐,让介城那座小城像是黑夜中的烛火,失了光华。
他一直待到天幕降临,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白日分外气派的宾馆在此时金碧辉煌,霞光璀璨。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褪去那一层灰蒙蒙的外衣,竞相耀眼夺目。
骆琛心底升起一股火热的冲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将来有一天他也出现在那里,别人有的,他同样也会有。哪怕中间隔着海一般的距离,他在跨越过程中一次次落水也要奔过去。
骆琛转身离开,夜晚的风扑面而来,他要回去约好的地方等人。他需要一个领路人帮自己了解这座城市,以便发现真正属于自己的机会。
“等等,你等等……”
骆琛走了好一阵才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借着路灯看到一个穿花衬衫的矮胖男人喘着粗气追过来,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叫我?”
那人操着一口憋足的普通话,不住地点头:“对啊,小伙子想不想去香港发展啊?你外形条件这么好,只要公司推一把绝对红透半边天。”
骆琛皱起眉头不知道眼前这人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的名片。”
骆琛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着什么影视娱乐公司,没什么兴趣地还了回去,他一个大男人不靠卖脸吃饭。
那人见他不理会,赶紧说好处:“赚大钱住大房子,坐上飞机想去哪儿去哪儿,不比你无头苍蝇似的在街头乱晃强吗?我老板,我大哥,在哪儿都说得上话,我引荐给你认识。”
骆琛手抄在兜里,嘴角噙着笑,眉眼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认大哥?我要认大哥还用跑这么远?你去找别人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是,兄弟,我跟了你大半天了,你这股劲儿太像那么回事了。导演真的喜欢你这样的,你考虑考虑,给自己一个机会。”
骆琛被他给逗乐了,肩膀笑得直颤:“我未来媳妇不给机会,油头粉面不踏实,还不如去工地搬两块砖。”
本该一个人走的路因为多了一个可以贫嘴的人而变得热闹起来,虽然说对方的普通话说的实在不咋地。骆琛没想到他竟然跟了自己一路,正好路过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骆琛请他吃了碗馄饨和包子。没想到反而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那人掏心掏肺地说:“我拉你是想着自己带,要不然才不会死皮赖脸跟你到这里。上电视泡美女有什么不好?我和你保证,只要你一露脸,说不定会有豪门千金看上你。这边太穷了,什么都跟不上,没前途。”
骆琛埋头大口吃东西,风卷残云的吃法,说不上文雅但又有一种属于北方人的大方和豪爽,橘黄色的光为那张俊逸的脸覆上一层迷蒙的色调,越知道不可能就越发舍不下这个好苗子。
这条街离繁华的市中心有些远,街上行走的人却不少,是一座城市的体面外表下最真实的烟火气,有勤恳工作的普通人,也有吊儿郎当的二流子,那些人都是盘踞在这片地头多年的老油条,早已经成为头痛却无可奈何的存在。
从两人的谈话中抽离出来会听到不远处传来虽然听不懂但明显是争吵的嘈杂声,紧接着是撞倒东西发出的声音和路人的惊慌的尖叫,让不少人丢下吃到一半的食物结账离开免得被殃及。
这时骆琛终于舍得抬起头再次给眼前人一个难以掀翻的答复:“我有喜欢的女人,你的富家千金我不感兴趣。至于穷……很快就不穷了。”
这话即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然而他话音才落一道黑影就摔了过来,砸坏了骆琛还没来得及吃完的一个包子……
第038章
叫江诚信的经纪人从嗓子眼挤出一声惊呼, 又是抱头又是跺脚地往旁边跳,眨眼间旁边的桌椅凳子咣当摔倒在地,碗筷劈里啪啦碎裂, 混合着叫嚷声不可谓不嘈杂。
江诚信见骆琛稳坐在那里不动弹,张大嘴挥舞手臂冲他叫嚷:“快过来,躲开, 快啊!”
骆琛抬眼看向之前摇着尾巴一直在人脚下转悠却讨不来一口吃的的流浪野狗,“啧啧”两声, 它灵巧地穿过打斗在一起的人欢快地跑过来。骆琛将那个破掉的包子丢过去, 它跃起叨住, 激动地狂摇着尾巴,歪头靠一边的咬合力品尝着人才能享受的美味,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地声响,是混乱环境中唯一的发自真心的快乐。
他这副不招惹谁的淡定模样让那帮往日里装模作样却被众人视作小丑的人看得刺眼。
揍人最狠得那个感受到了头头的意思, 一把丢开那个被打的浑身哆嗦的人,走到骆琛面前,脚踩在桌子上:“你小子聋还是瞎?在这里碍手碍脚想让哥几个给你松筋骨?”
这人一口本地方言, 叽里呱啦半天见骆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气得手握成拳头砸在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用烫嘴似的普通话调调训斥这位没眼色的外来者:“外地小子听不懂人话, 想挨揍?”
骆琛弯了弯嘴角,诚实地说:“不想。”
那人被噎了个结实, 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混乱中出现短暂的沉默, 一人稳坐钓鱼台, 一狗围在旁边打转,站着的小混混被走过来的头头在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恶声恶气地说:“愣着干什么,这么个好皮相打老实了丢老三那里去能卖个好价钱,省得那些丫头片子要死要活。”
骆琛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但脏手往自己身上伸让他很不高兴。
那人只觉得一阵风掠过自己的手边,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痛从手腕处传来,身体随着这股痛意扭曲成怪异的姿势,除了龇牙咧嘴的喊疼和挣扎压根顾不上反击,这还不够,只觉得一股力道踹在了他的小腿上“情不自禁”地跪下来,手腕上的痛稍微减轻,他就“迫不及待”躺倒在地来回打滚。
骆琛的行为惊到了躲在角落里不住往过张望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小子可摊上大麻烦了,跟这帮人对着干的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还好是外地人,不然家里老小也跟着遭罪,多少好女孩给祸害糟蹋了,作孽啊。”
头头见这场面眯起眼仔细打量一番骆琛,认真问:“在哪儿条道上混的?报个名认识认识?刚才那两下怪利索的,有没有心思跟哥混?”
骆琛眼尾向上扬了下,站起身刚迈出一步流浪狗就蹭他的裤腿撒娇,他做了个踢的动作实际上没有碰到狗,声音一如往常:“没有。”
那头头看出他在街头混的时间不短是打架的好手,但被一个外地人驳了面子心理到底不舒服,管他什么人都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不识好歹就得让自己扒几层皮,给手底下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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