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才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的媳妇再次入梦,哪怕在梦中他也知道自己笑了,和梦中一样,他伸开胳膊熟练地要将人拥在怀里。令他错愕的是梁梦好像不认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骆琛不可置信,心口疼的连呼吸都艰难,他不甘心地跟上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看到那个衣着干净时尚的女孩变成了头发乱糟糟,面色憔悴的妇女模样,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弯着腰身在一个小摊子前买菜。
这种变化让骆琛不禁自问,他是破产了?还是出事了?不然梁梦怎么会过得这么狼狈?
看到这样的梁梦让他比刚才不理他还让他难受。
骆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听到她用讨好又自然的口气和不住翻白眼的老板恳求。
“大哥,你看这菜都蔫儿了,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
店老板抽了口烟,不耐烦地说:“你就逮着我一家占便宜啊?卖菜的那么多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天天来我这里求我给你便宜,你不害臊吗?吃不起就别吃。”
骆琛瞳孔蓦地放大,这是怎么回事?
梁家开店,梁梦自己也端着铁饭碗,就算自己真有个好歹也肯定给她留下了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难道是被人骗了?被比他好看年轻的小子骗了?
店老板虽然凶到底还是卖给她了,还给她拿了一把豆角,嘟囔着:“精精神神的人儿去哪儿不能活?怎么非得跟姓任的坏东西搅和在一起?”
那个男人姓任?
骆琛见梁梦提着菜匆匆离开了,赶紧追过去,然后看到一直赔笑的人跌坐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失声痛哭。
骆琛很想问她怎么了,可因为在梦中梁梦压根看不到他。
他能做的只有跟在她身边,看她回到钢铁厂宿舍,随着时间流逝,和周边气派的高楼大厦不同,这里承载着停滞、落后,好像发展的风没有来到这里,也告诉众人生活在其中的人是何等窘迫和狼狈。他们更像是被时代抛弃的人……
骆琛无法理解。
他才待过不久的客厅已经看不到旧时的陈设,昏暗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杂乱,叔叔阿姨不在,梁成不在,那个姓任的也不在,只有他要捧在掌心里疼爱的人在小厨房里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