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心里顿时恼怒起来,“那我母亲呢?您可有这等恩情?”
看到父子争执起来,李清身边的李文使了一个眼色,与铁豹李武一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牧之看着李清的脸庞,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清儿,过去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总之是我对不起你罢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便辞了五军都督府的职位,回到翼州,与裘氏共渡残生便了。你母亲如今在定州备受尊崇,没有我,有你的照应,也会过得很滋润。”
李清大怒,霍地站了起为,父亲这是在要挟自己了,如果任由父亲辞职回到翼州,部下怎么看自己,天下怎么看自己?名声臭到都要烂大街去了。
李牧之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对在堂内老虎般走来走去的李清丝毫不加理会,显然是跟他耗上了。
喘了几口粗气,李清站直身子,看着李牧之,心烦意乱地道:“这件事情让我考虑考虑,您先回去吧,过两天我给您一个准信儿。”
“行,我等你的消息!”李牧之点点头,转身出房而去,身后传来李清恼火地将茶杯掷在地上的声音。
回到自己的如今的住宅,李清心中犹自愤愤不平,父亲看到如今裘氏受了一点小罪,便坐立不安,念念不忘了,但自己的母亲呢?自己因为裘氏所受的苦难也就罢了,但母亲那些年遭的罪可谓是数之不尽,与其比起来,裘氏现在这点事儿简直就不算事了。
宝儿迎了出来,铁豹赶紧告退。
宝儿却是欢呼雀跃,侍候着李清换上便衣,一边砌茶,一边兴致勃勃地道:“大帅,宝儿今天得先生夸奖了。先生说我作的词很好呢!”
李清家中,三个孩儿都满了五岁,便请了一位先生在家中启蒙,李清便要宝儿也一并跟着去学习。看到宝儿一张精致的脸蛋笑意盈盈,灿烂无比,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满是骄傲,李清本来不好的心情倒是阳光了一些,轻轻地捏了捏宝儿粉嘟嘟地脸蛋,调笑道:“那是啊,我家宝儿是什么人啊,学什么会什么?先生要是不夸你,赶明我就将他赶走,换一个经常夸你的先生来。”宝儿是自己的房内人,府里的西席自然是知道的,李清可不信进府之前还大字不识的宝儿会做出让先生夸奖的诗词来,自己府里的先生可不是寻常私塾里的教书匠能比拟的,那可都是有大学问的人才有资格踏进自己的大门来担当这一职位的。现在定州辖下这样的有大学问的人可是打破头都要挤进来,这是教谁啊?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天子啊,只要谋得这一职位,那将来可就是帝师。这了这一个位子,定州三位阁老可是慎之又慎地敲定了现在的这位廖先生。
宝儿本也是冰雪聪明,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嘟起了嘴,小声道:“先生说人家真得写得好嘛!”
看着宝儿委委屈屈的样子,李清不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子身上那一股纯真的天然味道,看到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模样,不收怜意大起,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道:“好,宝儿却念给我听听,如果真好,我今天就给你将他写下来,你拿去挂在房中!”
“真得么,真得么?”宝儿又一下子欢喜起来,看着她眼里还水汪汪的,脸上却又笑嘻嘻,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李清不由暗道女孩儿家的心情当真是六月的天,变得真快。“先生都说了大帅的字是天下一绝呢,还说一定要找您讨一副字呢!”
“行,宝儿说给,我就写,谁叫我疼宝儿呢!”李清拍拍宝儿弹姓十足的臀部,看着宝儿一张脸霎时间通红,不由开心大笑起来。“快快,宝儿,你还没有念那首先生都夸奖的词呢?”
两手撑着李清的胸口,宝儿道:“大帅,便挠我痒痒,我这就念啦。”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崇州二老忧,都到心头。”
宝儿曼声轻吟,李清却是听得怔住了。词里词外,透露出宝儿对崇州父母浓浓的思念之情和对自己现在有些尴尬的身份的担忧,这的确是有感而发,看宝儿的神态,却又根本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已经将她的心思说了出来,想必夜深人静之时,宝儿也有些无奈吧?
“大帅,您快说,我这首词写得好么?”宝儿连连摧促着李清作出评价。
李清微微一笑,廖先生应当读出了这首诗的意思,但却不大好点明,只能说好,非常好了。宝儿天真烂漫,又刚刚开始读书,却不知道诗词由心生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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