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淮先行清洗,脸上满是纾解的神色,里里外外透着餍足。动情时他低哑唤的是“姮姮”,显然把她当王姮姬的替代品了。
芬姬松松垮垮套上一层薄衫,满面疲惫的春意,对贴身心腹道:“明天本宫要回娘家一趟,见姮姮。”
心腹领命而去。王家的女儿虽然入宫为妃,省亲不受限制,来去自由。
王芬姬悄悄吞下一颗避子丸。
司马淮稍后清洗回来,躺在她旁边也睡下。
虽同榻而眠,各怀鬼胎。
……
翌日午后,王芬姬便坐马车回到了王氏老宅,熟悉的娘家。
冯嬷嬷早已等候在门口,行礼过后,面带微笑引她到家主的书房。
“就小姐正在午睡,不过姑爷在,贵妃娘娘请吧。”
“有劳嬷嬷。”
王芬姬随冯嬷嬷的脚步进入内宅。
她被送到宫里当细作,为掩人耳目一般通过书信联络娘家。这次情况却有些特殊,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跨过垂花门至书房,郎灵寂正风清骨峻地负手立于窗栅之前。
旁边美人榻上王姮姬蜷缩成一小团,朱唇无意识翕动着,身上盖着郎灵寂的外衫。
“中书监。”
郎灵寂道:“贵妃娘娘。”
因为心上人庾奂被牢牢掐住死穴,王芬姬才心甘情愿入宫为妃,为王氏密切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
她对接的顶头上峰正是郎灵寂。
王芬姬瞥了眼王姮姬,犹豫着:“我有事跟你们禀告。”
郎灵寂亦凝视着熟睡中沉静而美丽女子,声线不由自主放柔了,“她近来劳累,有什么事便和我说吧。”
王芬姬咬了咬牙,一瞬间有些羡慕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随即正色道:“诚如中书监之前所料,陛下仍对姮姮有心思,常常把我当作她发泄。”
脖颈间残余的几颗红淤,正是昨晚司马淮弄出来的。
司马淮偶尔会走神,露出一副遗憾而思念的模样,曾偷偷在御书房中描过一幅王姮姬的丹青,后自行销毁了。
郎灵寂眼神如山巅夹杂细雪的微风,几不可察冷笑了下,“还有呢?”
“宫女之中凡五官形态有一处长得肖似姮姮的,都能得陛下的额外照顾,甚至有暖龙榻的机会,伺候陛下起居。”
“陛下给她们的赐名也音似姮姮,如蘅蘅,恒恒,横横之类的。”
郎灵寂陷入全然的沉默,这些话听起来不太让人接受。
王芬姬抿了抿唇,自从入宫后她就知道了这位中书监的手段,陛下这样觊觎臣妻,指不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郎灵寂死水无澜:“好。知道了。”
王芬姬说完了这件事,又谈起了朝政的动静,“陛下近日频频召孙寿入宫秘密议事,写信给驻守广州一带的将军岑道风,有鱼死网破之势,对我王氏下手。”
覆灭琅琊王氏和夺娶王姮姬本来就不冲突,覆灭王氏的同时,美人也如探囊取物般得到手。王姮姬只是个病弱的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有家破人亡被囚禁在深宫的那一天,唯有任人宰割。
覆巢之下无完卵,王氏门第如今对姮姮来说是一道保护罩。
“我特意回来一趟,想提醒你们小心,陛下蠢蠢欲动,怕是很快要……”
郎灵寂摆摆手,中规中矩道:“清亦是臣浊亦是臣,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谋逆乃是万世耻辱的大罪,王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为之。”
门阀世家擅长的是在背后操纵皇权,一旦被拉到明面上,恰如居于火炭之上,各路势力都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针对王氏,那样王氏将滑下深渊。
王氏家训中有一条就是子弟永世不行篡逆之事,永不登基为帝。
王芬姬叹了口气:“好,中书监有准备便好。”
郎灵寂淡淡尽礼数。
王芬姬顿了顿:“如今后宫局势有些棘手,包括张贵妃在内的几个嫔妃处处碍眼,若有可能帮我告诉二哥,助我一臂之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