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地点一样不落,全都汇报给了贺重锦。
在江家众人看来,这也不过是小夫妻之间的亲密之举。
他心头泛起暖意,随后稍稍侧头,唇齿贴近,温热吐息打进江缨的耳畔:“嗯,早去早回。”
贺重锦没有留在江府用午膳,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又怎会吝啬这短暂的别离。
想是这样想的没错。
但回去的路上,贺重锦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心里有一种酸涩怪异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
起初,贺重锦本不放在心上,谁知前方驾车的文钊随口道:“大人,你就这么准备让江娘子去天香酒楼见赵恒之?”
文钊这样一说,贺重锦只觉得那种说不清楚的酸涩感更加强烈了:“赵恒之屡次三番送书信过来,缨缨该当见一面。”
“大人真的不在意此事?”
贺重锦道:“不在意。”
这样的小事,不至于放在心上。
结果回到贺相府之后,贺重锦翻阅着之前批阅的公文,却不知怎的,心乱如麻。
他开始忍不住猜测,也许是他们孤男寡女独处在天香酒楼的雅间里的缘故。
贺重锦记得天香酒楼并不是皇京之中最红火的酒楼,倘若今日酒楼生意不好,二楼没有其他人该怎么办?
倘若江缨一个女子,为了他不愿与赵恒之旧情复燃,而赵恒之喜欢她,所以控制不住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就像昨夜,他忍不住想要亲她一样。
他的妻,别人怎么能碰呢?
快到未时了。
*
回到江府后,江缨练了一会儿琴,发现快到未时了,便动身准备去天香楼。
红豆道:“小姐,赵公子在书信上说的是昨日未时,未时小姐失了约,今日又怎么会还在天香楼等小姐呢?”
的确,那几封信所说的时日和地点是昨日的天香楼,她倒是忘了。
“天香楼与赵府相距不远,红豆,我们先去天香楼,然后你顺路去赵府请赵公子。”
以往的天香楼,生意不瘟不火,不知怎得今日宾客如潮,红豆始终护着怀有身孕的江缨,以免有人撞到她。
她的手拨开人群,道:“让一让,我们家小姐有身孕了。”
听到这话,不少宾客们便自发地退避,尽量给江缨留出空隙来。
正巧有个五大三粗,浑身酒气的中年醉汉从酒楼里出来,他身形微晃,一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挤倒了不少人。
最可怕的事,他朝江缨这边过来了。
红豆赶紧张开双臂,挡在江缨的面前:“你别过来!你知道我家小姐的未婚郎婿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但,醉酒的人,耳力再好也听不见这话。
危险之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一脚将醉酒大汉踹到一边,大汉醉得嘟囔了两下,倒地不起了。
只见侍卫身后走出来个俊秀少年,云纹锦衣,金丝华带,手持玉扇,贵气十足,打扮的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江缨一眼就认出了他:“你是陛......”
少年当即使了个眼色,随后上前,伸手捂住江缨的嘴,压低声音道:“表嫂,你小点声!朕是背着母后来天香楼看仙女的!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表兄!”
仙女?
江缨点点头,刘裕这才放开她,几人进了天香楼后才发现,他所说的仙女,不过是天香楼今日新来的舞姬,似乎是叫曲佳儿
高台之上,一女身姿妙曼,翩翩起舞,舞动时面上白纱掉落,如花似玉般的面容吸引不少宾客涌入天香楼。
江缨一眼就看出来,她所跳的是惊鸿舞,此舞对身法和脚法都有要求,极为考验跳舞之人的舞技。
刘裕用胳膊肘怼了怼江缨:“表嫂,你才华多,你说说这曲姑娘有多美?”
江缨想了想,答:“秋水芙蓉之色,楚楚怜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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