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信,这世上除了贺重锦,会有第二个人对自己展露好感,尽管这里是雪庐书院,而非皇京。
何况, 她在书院之中一向寡言少语,认真读书,没想过与谁交好,更没想过会有男子对自己产生好感。
林槐并未看出江缨的犹豫, 反而走近了些, 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是什么人?天赋异禀, 才思敏捷,日后的雪庐书院院首, 若要追求一个女子,那么那名女子绝不可能不动心。
良久, 江缨点点头:“那就多谢公子的邀请了。”
听到这话,林槐难免高兴, 端着早膳在屋中坐下,并且贴心地将筷子递给江缨,她不善言辞,提起筷子慢慢喝粥,安静到就像一只小猫。
林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她有一种不同于其他的女子的特别,沉默寡言,恬静中又有几分书卷气,神秘又值得去探寻。
或许是曾见过惊艳的人,江缨对林槐并未有多大的兴趣,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人的可以一提的长处。
长得高,生得俊,皮肤白,头发黑。
虽不及她那个位高权重的前夫君,但放到皇京之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了。
林槐道:“千绣,那天你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忘记告诉你我的身份。”
“身份?”江缨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想必,你也见过我父亲。”林槐笑着介绍起了自己,“我叫林槐,我父亲是雪庐书院的院首。”
闻言,江缨握着筷子的手顿住,随后继续夹着菜。
林槐笑道:“千绣姑娘,你似乎不是很意外,我以为说出身份,你同我相处会不自在。”
“没有,林公子你多虑了。”
她哪里会不自在,与一朝宰相同榻那么多日,这样的身份她已经逐渐习惯,更遑论是院首的儿子?
“千绣姑娘。”林槐说,“我今天这样唐突,还望千绣姑娘不要介意,实不相瞒,我很欣赏千绣姑娘,想同你认识,切磋棋艺,不知千绣姑娘意下如何?”
江缨点点头:“自然是好。”
“那便这样说定了。”林槐则道:“千绣姑娘,日后你便叫我林槐,我叫你千绣,你我在雪庐书院之中就互为好友了。”
他们一边吃过早膳,一边探讨诗词歌赋,林槐心情大好,离开时脸上的喜悦快要压不住了。
林槐发现,她不仅对千绣姑娘因一场棋局动心,几番谈论下来,她的言谈举止都颇令他喜欢。
太后义女......甚好!
林槐离开后,红豆和江缨去学堂的路上,她追着问江缨关于林槐的事,江缨便将昨日下棋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红豆。
听完原委,红豆难免感伤:“小姐,你真的要和林公子在一起,彻底忘了贺大人吗?”
“贺重锦已然娶妻。”江缨垂眸,淡淡道,“我已经错过了桂试八雅,总不该为了这段情缘,吃不下睡不着,耽搁了读书。”
这几日,江缨每每走出学堂,便见林槐抱着臂膀,倚靠在柱子边,看她的眼神中总是带着轻松。
最初,林槐追求女子时还有所收敛,只是托书童将上好的墨笔或是砚台沉着江缨还未到学堂时,悄悄放在了她的桌案上。
女学子们认识林槐,林院首之子,书香世家,天赋极高,年年院试的成绩,他必定榜上有名。
“千绣。”
看着林槐,江缨微微一笑:“林公子,你记错时辰了,我们的棋局约在明日。”
“我知晓,我知晓。”林槐道,“只不过今日,这北地难得骄阳似火,雪景甚美,我想约你一同去看雪。”
不远处,一众女学子们在一起围观这一幕,江缨思虑了一会儿,便将行囊交给了红豆,随着林槐一起去了。
有一名女学子实在忍不住好奇,上前问红豆:“你家小姐和林槐是什么关系?林槐一向眼高于顶,为什么就......?”
红豆答:“自然是觉得我家小姐读书时勤奋刻苦,孜孜不倦。”
这时,另一名女学子上前,在红豆手中悄悄塞了一锭银两:“红豆,我们别无他意,就是想求证一下,你家小姐是不是嫁过人,生过子?”
红豆:“你们亲眼见过了?”
并非他们有意猜测,而是江缨初来雪庐书院时的憔悴,几乎是肉眼可见。
那名女学子道:“我是没亲眼见过,但那日有人看见你在灶房用麦芽煎汤,你家小姐如果真的没出阁,为什么会服用麦芽?”
女学子们虽不懂医术,到底是知晓常识的,妇人离开刚出生的孩子,若不服用麦芽煎汤,怕是会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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