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说了。
岂料,昭阳郡主上前一步,一双美眸贴近,刨根问底道:“你和贺重锦什么?和离的夫妻?前郎君?贺岁安的爹娘?”
江缨:“……”
“江缨,你和贺重锦已经和离了,你心里还惦念着他?惦念着我未成亲的郎婿?”
昭阳郡主想着吓吓江缨,逼着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谁知,江缨从容平静地答:“昭阳郡主若是这么想,大可以离开雪庐书院,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此话一出,直接将昭阳郡主与生俱来所带的气焰瞬间扑灭:“江缨,你......”
“郡主并非我肚子里的蛔虫。”江缨道,“如果没有证据,郡主还是慎言吧。”
望着江缨的背影,昭阳郡主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了这么多?
江缨不想同昭阳郡主多言,欲要转身离去,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叫我江缨了,在雪庐书院里,我的名字是千绣。”
“好啊,江缨!你竟然同本郡主无礼!”昭阳郡主气急败坏道,“你放心,本郡主和贺重锦成亲以后,肯定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江缨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是吧?”昭阳郡主气得跺脚,“与你无关你就听清楚了,贺重锦的马车就停在山下,他要在明日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女子的脚步顷然顿住,蓝色学子服下的手在隐隐发抖。
贺重锦果然如她所料,来到了雪庐书院,贺岁安太小,承受不了北境的风雪,想必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贺岁安......
她可以忘了贺重锦,忘了江家,忘了皇京之中发生的一切,在这里雪庐书院重新开始。
但血脉相连的贺岁安,自己能割舍吗?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本郡主赏给你个顺水人情!你接好了!去不去见由你!”
说完,昭阳郡主带着怒火走了。
院门之外,遥遥台阶之下。
青年立在马车前已久,他一身黑色大氅,墨发半披,抬眸望向雪庐书院,那月白色的建筑。
良久,贺重锦陷入了沉思。
缨缨会来见自己吗?
*
回到学堂,江缨无心作画,手中的墨笔久久停顿在宣纸上,晕染出大片的墨迹。
林槐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昨日的事,可江缨始终心神不宁地想着什么。
别说他的话,就连女先生提醒江缨,江缨也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作画,一下午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天黑之时,下起了一场很大的雪,片刻之后便将门前的青石板掩埋。
房间中。
女子伏在桌案前,她出神地望着右手边的烛台,杏眸淡然,眸子里映着那温暖的烛火,忽然想到成亲那日,与贺重锦一起剪烛的模样。
那时约定好了,日日一起剪烛,不道相思,可最后到底是物是人非。
既然在宫园里发生的一切本就是错的,后来她控制不住地喜欢贺重锦,也是错吗?
他太温柔了,无暇的温柔。
算了,不去见了,见与不见,都没有必要了。
自己欠贺重锦的那条命,归根结底是为了给他生一个孩子,不偿还他是理所应当。
想着,江缨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后,拿起书籍,集中注意力后读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
一个时辰后,去灶房的红豆已经熬好了麦芽,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风裹挟着白雪涌了屋中。
红豆放下麦芽汤后,双手用力推门,将风雪隔绝在门外,风声归于平静,松了一口气:“呼,好大的雪,小姐,我把汤煮好了,快趁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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