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看着怔然坐那里不知想什么的冯妙嫦,“小姐你想好了?真要嫁……七爷?”
“七爷不好么?”冯妙嫦反问道。
忍冬直言道,“若不看门第,七爷比姓裴的要好,可小姐是贵家出身,七爷这里……将来也没个定数,我替小姐委屈。”
冯妙嫦宽慰她道,“再嫁还能得万多两的聘礼,这要说委屈人该说我矫情了。”
忍冬摇头,“小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茯苓也瘪嘴道,“以小姐的品貌,能管家理事,又是赚钱的好手,想再嫁,找个家境稍差些的举人进士还不是一划拉一大把,有三老爷和几位郎君在,那一家还不得看小姐脸色过日子。”
说完又补了一句,“七爷脾气又那样,小姐还得看他脸色过日子。”
忍冬难得附和她道,“是呗,七爷可不是会体贴的,还要跟着担惊受怕的,从会泽往外跑的那回,我和茯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什么举人进士一抓一大把,可不敢外头乱说,人不得笑我一个和离妇人怎么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冯妙嫦苦笑道,“且你家小姐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想想又道,“到时若哪里苗头不对,你俩就先回父亲那里,上回是我思量不周,后面再不会叫你们没了下场。”
忍冬和茯苓哪里肯,呜呜哭着发誓道,“说好了叫我们一辈子陪着你的,小姐你不能言而无信……”
引得冯妙嫦也掉了泪,主仆三个拥着哭了一回后,倒觉着豁然开朗了。
陡然升了万丈豪气,冯妙嫦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就做个匪婆又如何,千难万难,咱们遇山开山就是!”
忍冬和茯苓脆声齐应了,“小姐做匪婆,我们就跟着做匪窝里的丫头!”
心忽然就定了下来,换个方向想,觉着也没那么糟了。
“虽说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毕竟又隔了一层,还是自己的家小更亲,在人屋檐下看眼色的日子不好过,还真不如这样在外面自在。
这边就七爷脾气酸些,别的哪个不是敬重着小姐,且小姐嫁了七爷,七爷总要收敛几分吧?”说到这里,忍冬也觉着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