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热哄哄的,大族长夫人做什么都想着这边,盟誓上怎么说的,她真的一点不走样地在践行。
自古歃血为盟的多了去了,都是有利的时候当个事儿,利益相悖的时候撇一边儿,从来如此。
大族长夫人的所为,让山胡人对这次的盟誓又慎重了些。
西岭办事就是利落。
贾大赶着五百只羊刚进府,正和冯妙嫦详说这趟去山胡的情形呢,西岭跟着也来了青玉院。
“夫人,石奎那里已经说得了,他给咱在高陵城东门外划了个地儿做马市。你看要挑哪一日开市?我好传消息出去。”
“你需几日能让那几家都知晓咱们开马市的消息?”
“至多五六日。”
前头应她往泸州父亲那里去信不用十日就到,冯妙嫦就有猜测,这会儿听西岭这么说,还是很让她心惊。
七爷竟是在各个重要的地方都布了传递消息的人,听西岭平日漏出来,这些都掌在他手里,那这些布局就是和齐王无关的。
这几日冯妙嫦想了很多,越来越觉着对七爷,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样,可具体她又说不出所以然。
西岭还等着呢,冯妙嫦赶紧转回神,“都穷精了,哪还等得挑日子,你说定在七月二十六都赶得过来吧?”
西岭笑道,“一路快马怎么赶不到,怕来晚了买不上马,兴许还更快呢。”
开马市的日子就这么定下了,各人领着一摊事准备起来。
分说完了,候着贾大走了,西岭和冯妙嫦问道,“夫人,咱回来也有六七日了,要不你捎信叫七爷回来陪你两日?”
冯妙嫦一下捏紧了手里的茶瓯,板脸道,“你说的什么话,于七爷正紧要的关头,我怎能扯他的后腿,这不是添乱么?往后可别提了。”
对这样贤良的夫人说那些就是唐突,西岭只能收了念头,怏怏离开了。
出了青玉院,西岭就愁上了,该怎么是好呢?
他刚收到了玄四的飞鸽传书,拿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七爷有吩咐。
打开才知道是玄四给他悄悄通消息。
说这阵子七爷大异以往,很有些不管不顾。
以往练兵虽狠,可日头将落的时候都会鸣金收兵,多少年了七爷都是这个规矩。
这回出去却不是了,这才几日,他们已经连夜奔袭三回了。
也不是棘手的,犯不着如此,七爷却非要如此,这还不算,每回他还要冲在前头。
七爷打头,你说还会有他们这些什么事?
一头要担心七爷又弄脱力了,一头他们干看着轮不上动手,练兵练边练得不就是他们么,七爷这是咋了?
玄字几个反复琢磨后,一致认为,七爷是阴阳失调了。
于是轮翻都去和七爷进言
了,想叫他回府里和夫人聚几日,你猜怎么着,都没敢提调和不调和的,一提回府的话头,七爷就炸庙,根本容不得你往下讲。
几人想来想去,都觉着七爷在寺里这么些年,同和尚也差不多了,于男女之事上根本没开窍。
这阵子不对劲儿,也只当是天热火气旺,根本想不到是阴阳不调和了。
这样事儿他们又不敢挑明了说,无法可施之下,只能找西岭,看是不是叫夫人提出来请七爷回去?
可现在,夫人在这上头就是一根筋的,根本无从说起呀!
西岭想想去找了忍冬,想叫她从旁劝劝。
忍冬这阵子看着自家小姐一日比一日松泛,一丁点都没有想起七爷,她就明白了,小姐更喜欢七爷不在家。
忍冬和茯苓眼里只有自家小姐,自家小姐觉得好,那就再没不好的。
所以西岭找也是白找,忍冬只当听不懂,“哎呀,七爷是一家之主,他的事哪容别人多说,我们小姐多贤惠的人,哪能多这个嘴……”
两边都说不通,西岭和玄字的干着急也没得法子。
一日日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到了七月十二日,近午的时候,府门外马嘶人嚷的,是商队回来了。
府门外一长溜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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