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总大郎大郎的喊着,冯妙嫦觉着也太敷衍了。
因着孩子从生出来那天嚎过几遭后,再没怎么哭过, 饿了或是拉了尿了不舒服,他就会开始哼唧。
那么些人守着他,哼没两声就都给他打理好了, 所以一天下来很少能听到他闹动静。
这孩子也不知睡神转世还是咋的, 那个能睡啊, 常常还喂着乳呢他就睡着了,且睡着了还不耽误他吃。
开始还不知道,见他又睡过去了, 乳母怕他呛着乳, 就要给他抱开躺好了睡。
不成想他跟着就睁了眼, 那不耐的眼神和他爹那个像,乳娘被唬的赶紧给他抱回去, 只能小心看护着他边睡边喝。
这孩子也真本事,睡着了一点都不少喝乳,给这些人稀奇的,都说再没见过这样式儿的孩子。
他这样好吃好睡不闹人,七爷和冯妙嫦晚上自己带着一点不遭罪。
也是因着他太能睡了,他爹又一直在那里吭哧着给他起不出名,冯妙嫦就刮着他的小脸蛋说,“咱不等你爹了,你天天这么好眠,就叫你阿眠吧。”
七爷马上就跟着附和,“这小名儿正合他呢,大名晚不了起,还有到进学时才起的呢,先叫着小名一样。”
起不出名也罢了,还一杆子给支到进学的时候,冯妙嫦都懒得很他掰扯了。
如此,燕大郎的大名虽还没着落,却有了小名。
阿眠左一觉右一觉地睡着,拉了尿了才会醒过来。
等月子过半的时候,给他换了尿布,他就搁那儿哼唧,吃饱了尿布也是干净的,这是怎么了?
还是冯妙嫦叫人抱着他屋里转了,他才不哼了。
只下回又是这样,再抱着转又好了。
这下就知道了,他是想溜达看呢,后面一个屋转还不行,还得挨屋看了。
这么看了后,他睡得就更香了。
孙嬷嬷和邹妈妈更觉着小郎君了不得了,睡一觉都知道找时候放风呢。
月子里虽说每天也都用热水擦身抹头发的,可和真正的沐浴根本是两回事,那身上头上的味儿一日重过一日,冯妙嫦觉着自己都被腌透了,那股子酸馊味儿直冲鼻底。
她都不知道七爷怎么就能挨住不走,不但一个被里睡着,还要摸摸蹭蹭亲来啃去的,冯妙嫦都要以为他是不是鼻子堵着了闻不到味儿了。
可看他吃饭还是挑来拣去的,不是这个味儿差点儿,就是那个欠点香,显然鼻子灵光着。
她都这样了,七爷都没嫌,说不受用是假的。
晚上又一起带着孩子,深切地感受到三个人才是一体的,不知不觉中,冯妙嫦和七爷就没了那么多遮掩。
很多话想到就说了,想问就问了,不像之前还要反复斟酌一番,不该问的绝不张口了。
甚至还有些跋扈起来,看不惯七爷做的,她肯定要揪着数落的。
开始邹妈妈还有些提心吊胆的,过后悄声给她说,可不好跟夫君那样的,一般的夫君都不行,更不要说是七爷这样的人物,哪一天被厌弃了有她后悔的。
后面见七爷由着冯妙嫦发脾气,丁点不见恼。
听孙嬷嬷说月子里不能少睡,不然亏空了就不好补回来了。
为不吵着冯妙嫦睡,七爷晚上就不摇铃了,不等孩子饿了哼唧,他都是掐着点醒了给孩子抱给乳娘喂乳,一日日的也没见烦。
邹妈妈才不说了,只说冯妙嫦有福,遇上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郎君。
经了这个月子,冯妙嫦心里忽就踏实了,她觉着两人该是能长久地过下去了。
七爷还是没能拧过冯妙嫦,做了四十天月子后,冯妙嫦说什么也不肯憋屋里了,找来明大夫叫他说是不是能出月子了?
这么些时候,明大夫早知道府里事还是要看夫人。
惹恼了七爷,你找夫人说情可以没事,可要惹恼了夫人,七爷会第一个叫人给你叉出去。
该站哪一头说话是明摆着的。
明大夫避开七爷的眼神,缩着脖子道,“夫人底子好,四十日的月子也够了。”
真的是憋狠了,也腌臜的多熬不了一天了。
冯妙嫦瞅着他道,“我觉着今天真是出月子的好日子,你觉着呢?”
七爷无奈笑道,“我要说不许,松风院是不是就没我的容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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