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见太阳的天,似乎浸入骨头的冷雨,还有吞没一切的浓雾……
低一级的台阶上,男孩仰起头,盯着叉腰怒喝的安洛洛。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姿态一如既往得孤僻,可安洛洛就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天真。
他天真提问:“奇怪吗?我们明明是回家了啊。”
“你不是去过很多次吗,外面的无归境。”
安洛洛终于意识到这顶小棒球帽像什么了。
像噩梦里,那顶雪白的小斗笠。
寒意自脚心窜上脊骨,安洛洛突然觉得外面的浓雾的确没什么好害怕的——与其站在这里和面前这个似人非鬼的怪物对峙,还不如一头逃到外面——
她向后退了两步。
可……不能逃跑。
又咬紧牙,努力前进一步。
“你……”
安洛洛抖着嗓子,背在身后的手努力打开了手表的电击开关:“是你……原来……你从我的噩梦里跑出来……小精神病……杀人狂……你的剪刀呢?”
小斗笠眨巴了一下眼。
他有点意外被发现身份,但这个女孩又不是真的笨,这几天他没有刻意隐瞒,如果她还猜不出来,他反而会有点失望的。
反正,以他如今对安洛洛的了解,“告家长”是讲义气的她最不愿意选择的选项,他们之间或许很容易就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于他最后那层身份……只要不露脸,没谁会想到吧?
于是小斗笠镇定、自然地丢出了一句实话。
“你爸爸没收了我的剪刀,没收了我的斗笠,他还说我不可以在这里杀人,否则就弄死我。”
安洛洛:“……”
安洛洛升起的所有怀疑和恐惧便立刻消散了。
“你来这里是经过爸爸的允许……等等,爸爸是你在学校登记的唯一监护人……爸爸让你保护我?”
只是偏科了一点,总归还不是笨蛋嘛。
小斗笠点头。
安洛洛抿了抿嘴,终于停止了争辩。
“那接下来我问,你摇头或点头,不准再隐瞒我。”
她指向楼外的浓雾:“你知道那是什么?”
点头。
“你懂很多玄学的知识?”
摇头。
“……你不懂玄学,但懂我们现在出状况的原因?”
点头。
“我妈妈会被这里的状况牵连吗?”
摇头。
“……我们现在,危险吗?”
摇头,又点头。
危险,又不危险。
安洛洛急得掐紧掌心,但还是必须把持住心态:“你的意思是,我在教学楼里乱逛不危险,你刚才出去买铅笔也不危险……可如果我出去做了什么别的事,就会陷入危险?”
小斗笠不再动作了。
他开口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外面的事都很寻常,让它自然发生就好。”
寻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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